诗苑这才发现自己无遮拦的露着肩膀,小脸又是红了一红,忙将扯烂的衣服掩盖好,道:“神医,还是称呼我做诗苑吧!”
“叫先生就好,你把粥喝了吧。”说完他就朝屋门踱步而去。
此时卞至正巧行至门口,对着白川笙道:“先生,房屋都已经打扫好了,不出几天,就可以开业接诊了。”
“好,叫小翠照顾好这位姑娘。”白川笙嘱咐道,便头也不回大步离去。
“是,先生。”卞至也跟着离开。
诗苑在空荡荡地屋子里怔怔出神,听他们的对话,看来是新搬来这边的,溪花镇在嘉兴都几百里的郊外,没想到神医也喜欢游走四方。
正想着小翠推门进来,给诗苑拿了件新衣,笑着道:“姑娘,粗布衣衫你就将就一下吧!”
诗苑看着那件浅黄云绸裙衫,哪里是什么粗布,这比她当丫鬟所穿的衣服好千百倍了,再看看小翠身上流丝裙纱,这才发现官家商家府里是多么小气,诗苑从来都没有穿过这般好的衣服,莫名地想起了温尘轩在她生辰时送她的蓝裙,庆幸没有带来,不然就会和她的包裹一起丢落在半路上了。
可是温尘轩的那件青衫却丢落了,诗苑心中隐隐作痛。
“谢谢你。”诗苑面上强笑地接过衣衫。
“要谢就谢先生吧,我先出去啦。”小翠可亲地笑着,将屋门关上。
诗苑将扯坏的衣服褪下,看着铜镜中的自己,轻轻用银钗绾起发丝,梳了一个简单的发髻,薄薄地施了点粉,未涂胭脂的唇已经很红润,她转了一圈自己换上的浅黄裙衫,很是喜欢。
推开门走进院子,发现院落比想象中要大,她左瞧瞧右看看,出了拱门又行至长廊,院落多种绒月花和翠竹,空气中越时不时地传来草药香,诗苑经过一个院子,看见很多年轻的小伙子正在摘晒草药,倒是卞至和小翠不见了踪影。
诗苑又绕了两个拱门,穿过一处喷泉花池,进入了大堂,诗苑环顾四周,整个西面的墙壁是药橱,北面的桌柜则摆满了中药和药包,西面是就诊围案,就见得白川笙正坐在书案上写着什么,一旁的卞至在忙活着整理医药器材等东西。
“诗苑,诗苑,我找你半天,你跑这里来了。”诗苑刚踏进厅堂,就听见小翠在后面追喊。
白川笙与卞至都闻声而望,见得是诗苑,只听白川笙放下手中的笔道:“小翠,你先退下。”
“是。”小翠退下后,卞至则上前笑嘻嘻的迎着诗苑道:“姑娘可觉得哪里不舒服吗?”
“啊,没有没有,就是刚得时候头有点晕,现在已经好多了。”诗苑挥手笑道。
“哦,这很正常,梦幽草粉本身无毒无害,只是吸了让人昏迷,我看姑娘气色红润,定是无碍了。”卞至笑呵呵地说:“忘了自己介绍,我叫卞至,是先生的跟班。”
“我叫诗苑。”诗苑回应道。
“诗苑,这名字好听。”卞至夸赞道,转身看着一旁神色淡然的白川笙道:“先生,你看怎么安排诗苑呢?”
白川笙不急不缓地放下手中的方子,起身走进诗苑道:“姑娘可有打算?”
诗苑想了想,有些为难道:“不瞒先生,我刚刚逃跑的时候丢了包袱,现在身无分文。”
“那你是打哪儿来?要去哪里呢?”白川笙依然淡淡道。
“我不过是个被赶出府的丫鬟,在外地也没什么亲戚的。”诗苑并未说太多,虽是救命恩人,但是还不到交心的地步,于是将情况简单带过。
“哎,先生,我看诗苑也怪可怜的,不如你就收留她吧!”卞至在一旁好心提议。
白川笙默语片刻,面目无喜无悲,似乎永远都是沉着脸,但举止间那般和风优雅,透着想让人接近的亲和。
作者有话要说:
☆、除非你嫁给我
他折回书案,掀衣而做,淡淡道:“只要姑娘愿意留下,卞至你去安排。”
“我愿意留下。”为今之计先安顿下来才是硬道理,何况跟着神医,没准还能学到点医理,也是不错的,诗苑微微一笑道:“只要先生不嫌我笨,我是愿意留下来帮忙的。”
白川笙轻抬眼眸,看着洗漱干净的诗苑,素钗乌丝,浅黄繁复裙纱,肤凝如玉脂,眉眼流波明灿似水晶,唇齿含朱如漫花,只不过稍稍装扮,却已经美若如月娥,清丽非俗。
白川笙不禁垂下眼眸,未言语。
“诗苑一看就是个勤快人,只要你好好干,以后工钱可以加薪哦,来,随我到后院找理事的寇叔登记一下。”卞至好像比诗苑还欢喜,忙热情地给她带路。
经过寇叔的登记,诗苑算是在白川笙的医馆安顿了下来,她被分在与小翠一个院落里,彼此的房屋是单间,可比温府的通铺强多了,虽然温尘轩特意让她住单间,还将屋子布置的奢华堂皇。
诗苑仔细瞧着新屋的装潢,简单素雅,青木白墙,雕床纸灯,妆台铜镜,陈设俱全,也算很舒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