诗苑冲着门口瞥瞥嘴,想着好不容易挣点钱,又要还药费了,哎,她得什么时候才能有自己的秀工坊呢?
翌日清晨白川笙早早地在药房里,熬制着药汤,浴室中热气腾腾,气节已过三伏,但依旧闷闷炎热,白川笙一身轻曼复纱白长袍已觉得不够透凉,他的宽额上渗出细细汗珠,抓着竹篓中药材放浴池的碧水中。
在浴室墙外烧火的小翠和卞至,不由得八卦起来。
“哎,卞至,你看咱们先生可从来没有对谁这么上心过。”小翠边扔柴火边煽火,小声地开口。
“可不是,就算是重病的病人,先生也不过是该怎么治怎么治,可是诗苑只是得了风寒,就给她药浴,一般人可没这待遇呢!”卞至大力一挥,一棵圆木柴被他手中的斧头劈了两半,立直了身子拿起搭在肩膀上的毛巾擦了擦脖子,笑嘻嘻地道:“我看啊,先生许是对诗苑有意思,搞不好很快这医馆就要办喜事了。”
“有可能,那以后我们管诗苑叫什么?”小翠正手抵着下巴思考样,忽听得身后传来低醇沉敛的声音。
“你们在说什么?”白川笙静立于旁,面无风波,目光幽蓝地看着他们。
“额,没,没什么。”卞至笑嘻嘻道:“诗苑姑娘身体不打紧吧?”
“泡过药浴,自会痊愈,你们切记不可让水温变凉,知道吗?”白川笙再三叮嘱,才缓步离开。
卞至与小翠点头称是,将火烧旺闷好后才离开。
诗苑正在床上躺得百无聊赖,起身摸着自己的左小腿,微微一动还是会隐隐得疼,都说伤筋动骨一百天,还真是不假啊,只是这么久卧于床,实在太疲乏了,于是她试着下床榻,单脚蹦哒着朝离床榻几步远的青木桌走去。
此时白川笙正迈进屋子,诗苑看见他就跟偷果子的孩子被大人发现似的,慌张之中右脚一崴,整个人都要栽地。
“小心!”白川笙步急匆匆走到诗苑身边,将她失重的身子接住在怀。
诗苑感受到周围飘来的淡淡草药香,紧闭的双眼睁开时看见这清风明玉般淡朗的俊面,没什么情绪的目色只泛着点点烁光,声音低沉道:“没事吧。”
诗苑忙从他怀里起身,窘笑着道:“没事没事,天天卧床实在太闷了,想下地走走。”
“你这就随我去药室吧。”白川笙平和地说着,抚着她欲要走。
“啊?先生,真的。。。不用的。”诗苑欲想婉拒。
白川笙沉眸,低低道:“那你就在床上继续平卧着,可好?”
“那。。还是去吧。”诗苑清咳两声,实在不想卧床了。
在白川笙的搀扶下,诗苑一步一步的挪着算是出了自己的院子,可是到得药房的路还有好一段,这么挪步过去,不知道要多久了。
“如果不介意,我来背你吧。”白川笙终是看不下去,开口道。
“先生,无碍的,你给我找根粗木枝让我当拐杖,我自己慢慢挪动过去就好,你还要看病人,还是不要管我了。”诗苑于心不忍地道。
“现在还未开馆,不急,我就陪你慢慢过去吧。”白川笙见诗苑很为难,知道女孩家自持洁贞,便不再多说,扶着诗苑缓步踱去药房。
青青碧林,潺潺池水,绕过花塘后,在满屋草药的房里,白川笙领着诗苑进得里间的浴室,白川笙几步走到浴池边,伸手探了探水温,不热不凉正适宜,满意地轻轻抿嘴,起身道:“诗苑,你在此泡一个时辰便可,不可多泡,我会叫小翠过来照顾你。”
“先生,对我实在太好,诗苑都有些不能适应了。”诗苑浅笑道:“我其实真的没什么事的,就不要麻烦小翠了,今天先生还要看诊,一定很忙的。”
“也好,你自己注意些。”白川笙淡淡道,未在多说,便出门去整理凌乱的药材,将其归类。
浴室内,诗苑脱掉外衣,露出雪白的肌肤莹润无瑕,想用脚尖探探水,结果重心不稳脚下一滑,整个人栽进浴池里。
“哎呀!”
白川笙在屋外闻声异样,紧张地未多想,忙掀帘进了浴室。
“诗苑,你没事吧?”白川笙四处张望见浴室内没有人,心中更加焦急起来,蹲在池边喊着诗苑的名。
忽然水花四溅,点点如雨滴打在白川笙是白袍上,浮光粼粼的一池碧水,诗苑探出自己娇丽的面容,双腮因憋气而染上绯红,乌丝如曼纱般轻盈盈地飘在水面上,宛如一朵清丽馥美的芙蓉,绽放于水波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