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着明媚儿道:“你不会要收手吧?”
“府里那位虽然比不上宫里那位,但也不是个好惹的主儿,你两头押宝,最后只能害人害己。”
“你若现在叫停,府里那位不费吹灰之力,便能置你与死地。”
明媚儿的表情也不太好看。
道:“年前是我有些冲动了,被个人恩怨蒙蔽了双眼。”
“抛开个人恩怨不提,他确实算得上是一位明君,府里那位,不见得能赶得上他。”
“我的目标从始至终只有沈家。”
丰郎中咳嗽一阵,面上露出些嘲弄来:“我看你不是被个人恩怨蒙蔽了双眼,是被情爱迷失了心智。”
“他是没有直接的错误,但助纣为虐不算错吗?”
“你当时的悲痛,难道都随着时间淡去了吗?”
“在你选择联络府里那位时,便是打算舍大义而保小家了,现在你又要舍小家而保大义,呵呵。”
“落子无悔听过没?”
“”
明媚儿没有说话,丰郎中的表情不太好看。
“与你共事可真难,摇摇摆摆,害人害己。”
“你随便吧,无需和我说什么,总之我从始至终都没有暴露过真实身份,狡兔三窟,你要死,我也拦不住你去死。”
“我反正还能活。”
丰郎中话说得有些难听,但也算是实话,明媚儿面上露出些羞愧来。
但她仍是说:“从前很多事,是我偏执了。”
“《离骚》中曾说:悔相道之不察兮,延伫乎吾将反。回朕车以复路兮,及行迷之未远。”
“现在我便要修正我从前的错路,重新走,世上并不是非黑即白,很多事情也不能一概而论。”
丰郎中敷衍似的点点头:“恩,你是大善人。”
明媚儿被丰郎中阴阳怪气说了一句,只觉得脸上有些火辣辣的疼。
她起身恭恭敬敬对丰郎中行了一礼道歉:“这些日子多劳烦丰郎中了,这是我的不对,我一定会想办法将你摘干净,不会让你被我连累。”
“以后桥归桥、路归路,各自安好。”
“”
丰郎中没有说话,明媚儿又歉意行一礼,便要离开。
只是人刚走两步,丰郎中的声音再次从身后传来:“我说你是个大善人,你还真是个大善人啊。”
“你这么心慈手软的人,真不适合当个掌权人,我听你命令办事,就算是不是上下级,也应该是个同盟,地位平等,我随便说你,你都不生气啊。”
“”
明媚儿身形顿住,回过神来看丰郎中,对上了他眼底的不解。
她道:“…你说的是实话,我也觉得自己变卦做得不对,为何要生气。”
丰郎中道:“那你觉得你自己现在想做的,对吗?”
“…至少现在我认为是对的。”
“那你为什么要感到抱歉呢?就因为我帮过你多次,你就认为欠我的?
可论理来说,我应该算是你的下级,在你身上押宝,取得我自己想要的利益,所以我才听你的吩咐,而不是免费给你白干啊。
既然这样,你作为上位者,你坚持走自己认为正确的路,只需要通知我,让我自己抉择要不要继续就好了,不用感到抱歉,甚至,我若是不跟着你,你还想让我留下,你还可以威胁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