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海棠脸上有些忧愁,道:“是啊,前几天给了他们十两银子,害怕他们舍不得花,想着今天过来看看呢。”
嚯!
十两银子!
村里的人被吓了一跳,等林海棠走了才开始说:“我的个老天爷,我怎么没有一个每次来都给我送十两银子的女儿啊。”
“哼,这钱还不是顾岸的腿换来的?要是这样,我还是不要这钱了,她还大手大脚的花,真是不知道心疼自己男人。”也有人酸声酸语。
林海棠一进屋里,就把十两银子放在了桌子上,吴彩铃看见银子像是饿狼看见肉,两眼放光,急匆匆地跑过来,双手抓着银子往自己袖子里塞,抓银子的表情跟容嬷嬷拿着针扎紫薇的时候如出一辙,然后用那双不知道洗没洗的手抓住了林海棠:“我的儿,娘就知道你是个孝顺的。”
“娘,我得怎么样了?”林海棠压下恶心,与她虚情假意道。
吴彩铃开始装哭:“你爹喝了药好了一天,就变得更严重了,还不如前两天呢,今天都开始睁不开眼了,怕是快不行了。”
林海棠心里冷笑一声,她知道,吴彩铃自始至终都没给林光宗喝过药。
林海棠脸上的悲痛更明显,说:“怎么会这样?我本来打算等爹治好以后,在县城给你们置办一座小院子,每月给你们五十两,让你们好好养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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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彩铃的手抓得更紧,眼睛睁的老大,整个眼球都像是暴露在外面,她说:“女儿啊,现在把你爹带过去也行,让他最后过几天好日子。”
林海棠哭着摇了摇头,说:“娘,不行,我找了大师给爹算过命,爹要么被治好要么就去世,只有这两种情况才能搬家,不然会把病气过到您的身上,到时候您就变得和我爹一样了。”
林海棠扭头看着比客堂暗了三个度的里屋,眼泪啪啪的掉:“晚晚都治不好的病,这样看来,只能是爹去世以后您再搬去城里了。”
吴彩铃的脸从高兴变为错愕,吴彩铃盯着里屋的门口,脑子里一直再回想林海棠的话,一个阴狠的想法涌上了心头,嘴角不自觉地抽搐了两下。
“娘,我出去走走,您和爹在家好好休息一下。”林海棠背着光站起身,可惜吴彩铃这时没有抬头看,不然会发现林海棠虽然声音温柔,但是看她的眼神就像是一个死人。
“诶。”吴彩铃敷衍的点了点头,她现在的注意力根本没在林海棠这里,脑子里一直在琢磨自己的那个想法,越想越觉得可以,因为太过激动,心在跳的厉害。
等吴彩铃反应过来的时候,屋子里已经没了林海棠的身影,她去看了看摊在床上的林光宗,要这样想:林光宗啊林光宗,反正你也是要死的人了,早死几天也没什么关系,可千万别怨我。
林海棠没有走开,就藏在不远处的墙后面,没一会儿,她悄悄探出头往外看,果然看到了吴彩铃出门,想着村里后山上走了。
林海棠知道吴彩铃是去找刘大水了,她双手背在身后,慢慢踱步走到了林光宗家里。
一个闪身,林海棠进入到了空间里,到了一小杯的灵泉水,人就出来了。
林海棠端着这一小杯水,悄无声息的走到了林光宗的床前,她垂眸一看,林光宗已经不上了眼睛,只有微弱的呼吸彰显着他还没有死。
林海棠的眼睛看了一圈,从他的床围子上扯下来一块布,皱着眉看着林光宗,满脸嫌弃,随后掐住了林光宗的双颊,让他把嘴张开了。
林光宗微微张开了眼睛,还没看清眼前人是谁,就感觉到一股清凉的水进入了嘴里。
林光宗迫不及待地把液体都卷入了口中,连忙咽了下去。
灵泉水不会治好林光宗的病,又能让他提起些精神。
林光宗觉得脑子清明了不少,也看清了眼前的人是林海棠,他哭道:“我的女儿啊!”
林海棠冷笑一声,也跟着他哭:“爹,我刚知道,弟弟竟然不是您的孩子,娘怎么会这样……”
林海棠把捂着眼的手悄悄挪开了一点,看到了脸色扭曲的林光宗,林海棠决定在添一把火。
“可是爹,她是我的亲娘啊,我没法放下她不管,爹,您就当这件事不知道吧,等过几天您的病好了,我再把你们接到城里,让你们好好养老。”
林光宗恶狠狠道:“我咽不下这口气!你娘还想把我杀了,我打不死她!”
闻言,林海棠哭的更厉害了,摇着头道:“爹,您不能这样,那是我娘啊,虽然,虽然我找大师给您算了一卦,说只有我娘死后你才能安养天年……”
林海棠左右为难,哀求的看着林光宗:“爹,您答应我,只休了我娘,别打她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