弄墨楼前少有人喧哗,夏雨仇虽话音不高,周围人也听得清楚。
这些人中多是文人学子,不少人都忍不住驻足回味品鉴,有人点头赞叹,有人摇头不屑,但更多的,是感同身受的认同。
“学子万里投!这句诗,可谓是正中我等心声啊,纵然万里,也要来投!”,有人开口感叹。
弄墨楼临江,江名就叫通天河,夏雨仇后两句看似在简单赞叹弄墨楼的地位和位置,实际还有深层意思。
“妙哉!妙哉啊!”
一名公子驻足后,手摇折扇细细品味,忍不住频频赞叹。
“通天,通天,既是通天河,也是通天路啊!”
众人闻言皆笑,可不就是通天路,若非通天路,天下学子怎会不辞辛苦,万里来投。
为了无数藏书?为了研究学问?
天下间,真心为此的,能有几人。
面对称赞,夏雨仇报之一笑,没有说话。
“这位兄台面生的紧,第一次来弄墨楼?”
那公子轻轻合上折扇,快步走到夏雨仇身前,躬身见礼后端量夏雨仇几眼,温声开口。
“不知兄台贵姓?”
夏雨仇也躬身回礼。
“在下姓夏,确是第一次来弄墨楼。听足下意思,莫非在弄墨楼已求学良久?”
“原来是夏兄!”
对方双手抱扇,郑重见礼。
“在下邢昀韬,区区不才,在此厮混六载有余,只可惜一直未能如愿拜入弄墨楼,不过毕竟待得久了,所以对这里……”
邢昀韬倒转手中折扇,画了个圆圈,面色微带尴尬。
“还算熟悉。”
六年都没能拜入弄墨楼,邢昀韬觉得说出来有些丢人。
听到对方名字,夏雨仇瞳孔微微一动,也抱拳回礼,面前这位可不是一般人,帝国三公九署二十六院中,国备署署长嫡孙,就算放在整个帝国,也是从上数数的着的公子哥。
“邢兄谦虚,能在弄墨楼待上六年,已非常人所能及。”
这倒不是因为对方身份而恭维,弄墨楼有‘三五不成才,路在楼门外’的说法,凡来弄墨楼求学,并且没有拜入弄墨楼的学子,不论身份背景,在第三年和第五年都有个测评。
三年期测评不佳,部分学子便已心灰意冷,自行离开。
五年期测评依旧不理想,会绝了所有学子的希望,落寞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