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的认识都是有局限的,你以后可要多为我想一想,多为咱们蓝衣社分社想一想,我不敢自比刘皇叔,但是老兄你肯定是卧龙凤雏。”康泽竖起大拇指赞道。
“康兄,咱们自己人就别互相吹捧了,让人听了笑话。”路鸣摆手笑道。
“你刚才的一番话颇为透彻,这跟你的家世分不开,站得高看得远,不像我局限在军中这一块。”康泽非常诚恳地说道。
“康兄,政治就是琢磨人心,谁得人心谁就得天下。委员长作为革命军总司令,曾经被武汉的汪先生气得够呛,差点拔枪自杀。凭汪先生的实力,怎么跟委员长比?他这是在玩政治呢。”路鸣又举了个生动的例子。
“嗯,这件事我知道,当时我正在校长身边做侍卫,说起来校长也真是难啊,哪怕到了现在,在党内、政府内也还在受许多窝囊气,校长曾经对我们教导过,要能忍受王八都忍受不了的气,才能做大事。”康泽正色道。
“这是苏东坡说过的话:忍常人之所不能忍。”路鸣笑道。
“那太饶舌了,还是校长的话更容易让人明白。”康泽不屑道。
“那是,我十分佩服委员长的气度,心悦诚服五体投地。”路鸣一脸向往的神情道。
“校长是当今伟人,在古人里,我佩服两个人,一个是明朝的王阳明,一个是清朝的曾文正,今人就只有校长了。”康泽也是一副虽不能至、心向往之的表情。
两个人又扯东拉西谈了一阵,算是打通了心扉,思路基本接近,路鸣就回去了。
他回到办公室感觉后背出了冷汗,这些王八蛋嗅觉灵着呢,看来以后做事要备加小心才行,决不能让他们抓着把柄。
这次是连蒙骗带忽悠总算过关了,下次呢?不会每次都能忽悠成功的。
他知道,在工作计划里没有写明特别针对共-产-党的措施,是自己在意气用事,并不可取。
他此刻反省到,自己忽悠康泽的话,用在自己身上也能成立。
对付共-产-党的措施为什么不能写进工作计划?应该写进去,写了也可以不做嘛。
但是对于抗日的言论,他认为应该坚持,这绝对没错,即使到委员长面前,他也敢这么说。
现在大敌当前,自家兄弟还自相残杀,从古至今也没有这样的事啊。
在国共两大阵营中,不乏一起缔造民国的革命同志,一路从北伐并肩战斗过的战友,他们鲜血流淌在一起,有什么纠纷是不能和平解决的呢?
国难当头,非得动刀动枪地在战场上一决雌雄,这不是亲者痛仇者快吗?
路鸣今天对康泽说的话中,也不全都是忽悠,否则是蒙混不过去的,康泽也算得上见多识广之人。
路鸣支持建立抗日联盟的言论就不是忽悠,而是他的真实想法,他甚至想以此说服康泽,尽管这种努力成效不大。
在路鸣看来,以后想要对付日本人,抵抗日本人野蛮的侵略行径,除了打造各民族各党派抗日联盟,没有别的出路。
光靠一党一派,或是一个地区的力量抵抗日本侵略者,那将付出惨痛的代价,东北就是前车之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