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鸣看着报表,还是心神不定,每隔十分八分钟,就过来查看刘绮雯手背的情况。
看看是不是好了一些,还是严重了起泡了等等,弄得刘绮雯既感觉无限的甜蜜又哭笑不得。
“你亲亲她,保管马上就好了,行不行?”刘绮雯把手背抬到路鸣的嘴边说道。
“胡说,烫伤的地方能亲吗?容易细菌感染的,这点常识都不懂。”路鸣假装生气道。
“那就亲一下没烫到的地方,我心里舒服,那里就好得快了。”刘绮雯撒娇道。
路鸣看在她受伤的份上,只好亲亲她的手背,路鸣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好意思的,在西方吻手背是很常见的礼节。
路鸣不觉得有什么特别,刘绮雯的心里却好像有一只小鹿在奔跑,上蹿下跳的,她的心都被撞得融化了。
这是她和路鸣的第一次亲密接触,她得回去在日记里好好地描述一番,这种感受要牢牢地记住。
想到日记,她心里又蒙上了一层浓重的阴影,昨天翁百龄就是让她用日记的形式把路鸣每天的一举一动都如实记录下来。
翁百龄要求记录的范围无所不包,就差路鸣一天喝了几杯水,上了几次厕所。
路鸣几点来到办公室,几点离开,中间在做什么,跟谁打过电话,电话的大致内容是什么,跟谁接触过,都说了什么,有没有敏感话题等等。
这几乎等同于要求刘绮雯当个人体录像机,把路鸣每天的行动全都录下来。
路鸣也觉得刘绮雯好像有心事,不过他没敢多问,女孩子本来就心事多,这也正常。如果问多了,再黏上来,那是自找麻烦。
刘绮雯并没打算按照翁百龄的吩咐去做,如果说先前还有些犹豫,那么经过刚才的烫伤事件后,她已经打定主意,宁可去死也不会背叛路鸣。
其实她当路鸣的秘书也有些日子了,她回想路鸣每天的行动,并没有什么诡秘之处,所有言行基本都是可以公开的。
昨天晚上她记录了一些路鸣的日常行动,在翁百龄那里交了差,她的想法是,无论怎样先保住哥哥的性命再说。
但是现在她打定主意了,决不会再这样去做,哪怕她这样做对路鸣没有一根头发丝的伤害,她也不会去做了。
因为她心里有一个词儿更重要,那就是忠诚。
背后监视记录路鸣的行动,哪怕再无害,这也是一种态度,一种恶劣行为,这就是背叛。
她不会这样做,尽管没人命令她,路鸣也从未要求过她,但是她的心和身体都在命令她,要对路鸣永远忠诚,这辈子只忠诚于他一个人。
她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爱上了路鸣,爱当然是肯定的,但也只是单向的,不要求回报。
她知道自己根本配不上路鸣,也曾强迫自己不要多想,更不能爱上这位身居高位英俊多金的长官。
但爱发自内心,一旦萌芽,就无法遏制它的成长。
她还记得那一天,所有的男人们都在点燃壁炉的温暖的办公室里办公,她一个女孩子,虽然作为康泽的秘书,却不得不孤零零地一个人坐在寒冷的走廊里瑟瑟发抖。
那时候她感觉自己就像童话里卖火柴的小女孩,然后路鸣出现了,给她送来一个温暖的手炉,还陪着她一起说了半天的话。
从那时候起路鸣就成为她生命里的一道光,永远不可能抹除了。
只要有这道生命之光存在,哪怕在再寒冷的冬天,她也不会缺少温暖,哪怕再漫长的冬季,她也有信心熬过去。
所以她没有跟随康泽去江西,而是留在上海投向了路鸣,投向了人生中的那道光。
一个人爱上另一个人有时是很复杂的,也许你付出所有的精力,付出整个一生,都可能无法真的爱上另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