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新任五处处长忽然举手,表示自己有话要说。
“你想说什么就直接说吧。”翁百龄不耐烦道。
五处处长本来还有点劲头,没想到被呛了一下,只好淡淡说道:“我觉得咱们光从这封信下手,可能是个死胡同。”
“现在咱们手上不是只有这条线索嘛,你觉得应该怎么办?”翁百龄冷冷地道。
“其实还有一条线索,就是死者本人,死者也会开口的。”五处处长有点不屑地说道。
“你什么意思?我听不懂,死者怎么开口。”翁百龄皱眉道。
“路长官一定明白我的意思,是吧?”五处处长笑着对路鸣说道。
路鸣苦笑一下,然后说道:“我明白你想要说的意思,死者的确是一条线索,可是据我看来,也不一定会有收获。”
“你们打什么哑谜啊?”翁百龄看了看两人。
刘绮雯听到这里都忍不住想笑了,知道路鸣又要开讲了,赶紧倒了一杯茶给他送过去。
路鸣对刘绮雯点了点头,说道:“我猜赵处长的意思是要在报上刊登寻亲启示,寻找死者的家人。如果有人来认领,咱们就查清来人的根底,如果没有共-党嫌疑,那就说明这个死者跟共-产-党没有关系,咱们也不必钻信的这个死胡同了,如果来认领的人真有共-党嫌疑,咱们可以顺藤摸瓜,破获共-党地下组织。”
“高啊,路长官实在是高明啊。”四处处长竖起大拇指赞道。
“这不是我想出来的,是赵处长想出来的,我是猜出来的,估计跟赵处长的想法还有一定的距离。”路鸣拱手道。
五处处长赵元良对路鸣致意道:“我的意思真跟路长官说的差不多,不过我想的是咱们不说这人已经死了,而是说这人还在医院里抢救,病危中,所以迫切需要找到他在上海的亲戚,咱们可以拍下他的照片还有随身衣物等等,刊发在报纸上。”
“如果他真有亲人在上海,那就一定能认出来,然后就会自投罗网。”四处处长补充道。
路鸣点点头,笑而不语。
“如果死者真的是地下党的交通员,上海的中-共组织为了抢救他们的同志一定会来认领,那封信对他们来说无比重要,哪怕冒险他们也要拿回去。”五处处长赵元良说道。
“嗯,这个办法的确不错,咱们就这样办。”翁百龄嫉妒地看了赵元良一眼,他嫉妒的是,这么好的想法怎么不是从他脑子里产生的。
“可是死者现在摔得都不忍目睹了,面目也模糊不清,就算拍出照片,估计就是他亲娘都认不出来,怎么登报啊?”一个亲自拍摄照片的科长苦笑道。
“这个也好办,殡仪馆专门有死人美容师,他们都会一些修复技术,能把死者修复得跟生前差不多。”路鸣说道。
路鸣原来不想说出自己的想法,对付共-产-党有违他的本意,可是赵元良已经说破了,他索性就把话题挑开了。
路鸣在开口之前已经想好了补救办法,今晚回去向董先生通报一下,免得他们中了复兴社的圈套。
“另外咱们给那家医院下封口令,然后派咱们的人装扮成病人躺在那个病房里,所有的医生护士每天照常出入病房,这样就能造成一个假象,病人还在治疗过程中。”路鸣又说道。
“好,这样整个计划就更完善了。”赵元良说道。
“那就这样办吧,一会儿就给医院下达封口令,还有本站人员,不得向外透露半个字,一旦发现泄密,严惩不贷。”翁百龄再次猛拍桌子道。
所有人立马行动起来,有去医院下封口令的,有去殡仪馆请美容师的,还有跟报馆联系,事先订好广告版面的。
散会后路鸣回到办公室,刘绮雯也一路跟着进了办公室。
“路社长,翁社长也太……我看他就是长三个脑袋都不如您。”刘绮雯恭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