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问:“微信转账?”
“大哥已经派过红包啦。”江尘扬了扬手里的红包,在她身侧坐下。明明只有十四岁,脸型和身形却出落的与江聿有六七成相似,“大哥被爸叫去书房,他怕你闷,让我们过来陪你聊天解闷。你瞧,这可不就是陪聊费吗?”
“去你的,小孩子不会说话。”江烟用红包壳敲了下江尘的脑袋,她在白梦眠另一侧坐下,“大嫂,你和大哥他……”
江烟没有直接说破道明,可眼神却直接明了。
白梦眠立即会意,点点头:“我们没事了,放心吧。”
“呼,太好了。之前还担心大哥这趟回来过年会变成孤家寡人一个,到时候真不知道要怎么和爸妈交代。毕竟之前没有知会就直接登记注册,也没办婚礼,爸妈那边很不高兴。”江烟松了口气。
江尘扑闪着一双与江聿相似的黑眸,好奇道:“大嫂,你们要不要补办一场婚礼啊?我给你们当花童。”
“得了吧你,谁家花童长这么高大。”江烟翻了个白眼。
“那我可以当伴郎,略略略。”江尘不服气地吐了吐舌头。
“幼稚。”江烟看不过去,又拿红包角敲了下弟弟的头。
江尘不干了,捂住额头跑去妈妈那边告状去了。
“小屁孩!大嫂,我们别理他。”江烟搂着白梦眠的手臂,两人起身走到廊下,望着夜空中寂静飘落的白雪。
白梦眠伸手接雪:“好美啊,不知道明天早上起来会不会有积雪?”
江烟望着白梦眠的侧脸,忽然眼圈红起来,感性道:“大嫂,谢谢你没有放弃我哥。其实……我一直觉得亏欠他许多。”
“怎么突然哭了?”白梦眠忙不迭抬手想替她擦眼泪,“除夕夜不能哭的。”
江烟摇摇头:“我不是哭,是开心。大哥身边终于有人陪着他,他不再是冰冷冷独来独往一个人。”
江烟拉着白梦眠的手,给她说了他们的小时候。
江烟出生时,江聿已经七岁,早已开始记事。江烟大约是三岁左右才对这个大哥有模糊印象,最初她印象里的哥哥总是闷声不响,冷着脸看她,她主动靠近想去拉哥哥的手,也会被江聿轻轻推开。他并不伤害她,但也不喜欢她接近。
再大一点,江烟上学了,班级里有淘气男生往她书包里塞情书。回到家江烟打开书包情书不小心掉在爸爸面前,她吓得不轻只会躲在一旁哭,江聿这个做哥哥的反倒不吱声主动担下一切,免不了被江弘恩用藤条教训上一顿长记性。
再之后江烟便摸清楚她这位不爱讲话总是冷着脸的大哥的脾性,他不是讨厌她,而是与这个家有些格格不入。可他对她这位妹妹的爱护,并不比任何一位家人少。
白梦眠听着江烟口中关于江聿的成长轨迹,越发对他心疼起来。
每个人成长中或多或少都有残缺、破碎的不完美。
她曾赤足踏过荆棘丛,而她身边有亲姐姐相伴,彼此紧牵着手相互鼓励相互扶持;而江聿他一人独行,遇山破山,遇海渡海,直至他们相遇,他将心中小心保存的心火交由她点燃。而她那时什么都不知道,差一点点就错过他……
白梦眠低眸看了眼手机时间。
“都十点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