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艺术家?”穆玄英好奇。
柳公子拍了拍蹭到的尘土,指着鼻子道:“一股松节油的味道!这里又不是工业区也不是新房,唯一的解释大概只有油画了吧。”
这地方还是维持着当年被破坏后的模样,杂乱。穆玄英边点了点头赞同柳公子的话边移开视线去看莫雨,发现莫雨没什么心理障碍,还是那张面瘫脸。察觉到自己被盯着看后还抬起视线回看穆玄英,朝他歪了歪脑袋。
穆玄英条件反射的笑了,他爱笑,而且笑得很暖心。两人对视了好半晌,柳公子见状只能认命的自己先往屋子里走。他已经对这两人随时随地秀恩爱免疫了,将来也许还得看几十年,或者更久……
虽然屋外和被破坏时没有区别,可屋内就变了。如柳公子所说,屋内的地上甚至是墙上,满是一幅幅油画。没有家具,只有一个盖着白布的画架和一个简单的凳子,地上五颜六色的颜料,还有稀释颜料的水和松节油瓶。画笔和调色板以及画刀被洗的很干净,安静的被放在角落里。
从画里可以看出,画画的人非常的老练,笔触清晰色彩饱和度高。画里有风景有人物,蓝天白云青草绿地,甚至是大街上拥挤的人群。
柳公子爱好各种藏品,再加上接触的东西比较杂,对画画倒是有一点点研究。他环顾了周围一圈,摸着下巴看了看穆玄英右边的那幅画,道:“有点意思。”
穆玄英屏着呼吸在看一张画,一动不动的。莫雨察觉到穆玄英不对劲,径直走了过去,想都没想就握住他的手,这才抬眼看这幅框起来摆到一边保存的画。画上是一对男女,男的俊女的秀丽。即使是在画里,男人看女人的眼神,他都能感到沉沉的爱意。
这是穆玄英的父亲与母亲。
莫雨也不催他任由穆玄英继续看,自己则是站在原地四处打量,发现人物除了穆家夫妇之外,还有令狐伤与李倓、王遗风与谢渊,以及一些他们见过或者没见过的人,直到柳公子一道吸气声打破了沉静的气氛。
“队长,你们过来看!”
穆玄英回过神,拉着莫雨走过去。原来是柳公子把画架上的白布掀开,露出上面的画像。那是一张人物画,上面的两个人很熟悉,正是穆玄英与莫雨。俩个人分别站在阶梯上下,一个抬头看一个低头笑,背景打上了暖暖的黄色暗光。
“这是画完没多久的。”
莫雨皱眉,“毛毛,你还闻到那股味道吗?”
穆玄英点头,“很浓,他应该住在这蛮久的。”
“这倒是个好住处,没人会想到查这里。”
“没有食物包装袋,他难道不吃饭的么。”
柳公子听着穆玄英的话忍笑,“穆队你饿了?”
穆玄英挠头,“没呀,我吃过早饭了。”
柳公子碍于莫雨的眼刀闭上嘴,没有继续“坑”穆玄英,否则队长要人森攻击了。他转了几圈,啧啧两声,道:“如果住在这的人是那个诈死还背了好几条人命的陆十,啧,那我就真看不懂了,人的心竟然还能隐瞒的这么彻底也是醉的不行,想不通啊。”
“什么意思?”莫雨问道。
柳公子走了几步指了指那些画,“人是不可能一直保持一个心态的,神都不行。你们看,这一边的画估摸是早期的,色调阴暗还模糊,看起来画画的人心情不佳还抑郁。而这一边的画像是有种豁然开朗的感觉,色彩也艳了,光线很足。从这开始,往后,所有的画都是一个风格。如果这个人真是上头批下来说的那么凶残,那他挺有本事的啊,画画都能隐瞒内心。而且画着你们的这幅画,用画画之人的角度来看,和老大看着你们是一样的。”
说着柳公子又走了几步,还挺欣赏画架上的画,“那边说的话,反正我是不信,说不准是个和我们一样的人。”
“和我们一样?”
柳公子耸肩,“和队长一样咯。”
穆玄英不解,“如果他是爸爸的朋友,就算有难言之隐那他也不能随便杀人,他和雨哥不一样。”
莫雨摸了摸穆玄英的脑袋,道:“那边的话我也不信,可已经查到一系列的案子都有他参与,天策那边扔过来的相关死亡人员,确实是他干的,不过这事儿被挡下来了没宣扬出去。”
柳公子撇嘴,“说不准当年真发生过什么悬案,不过诈死这个……真,挺玄乎的。”
“如果真是悬案,我们已经在彻查了他为什么要跑?”
穆玄英这话一说完,人立刻就警觉起来。莫雨和柳公子也是绷紧了身子,齐刷刷的看向门外。接着,一道低沉沙哑的声音随着一个人的出现而窜到了他们的耳朵里。
“不跑等着被你们抓么?”
来人是个平头正脸的男人,可这长相丢人堆里也不显眼,与他们看过的陆十容貌不一致。不过想想也对,对于一个“已死之人”换张脸再正常不过。那人手里拿着一枝黄玫瑰,说完话就盯着穆玄英看,背着手轻轻叹气。
“你是陆十?”莫雨问道。
那人点头,朝穆玄英道:“那幅画你要是喜欢,就带走吧。”
穆玄英没说话,像是要从陆十的脸上盯出一朵花来,可他突然愣了一下,微微偏着头看莫雨。就在方才,他感觉到莫雨握着自己的手紧了一下,气息也变了。
柳公子不动声色的把纸扇别到腰间,满脸平静的走了几步像是在回答陆十之前的问话,颇有些不解:“问心无愧何必要跑?”
陆十这才把视线给了柳公子,他似乎挺意外,“恶人谷字典里竟然也会有问心无愧这个词,王遗风倒是个妙人。”
“呵呵,这话你留到老大面前说去,他一定好好回答你为什么。”柳公子讪笑,接着他摸着下巴说,“不过,你都‘死’了那么多年对咱们局子够了解的啊,系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