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云二人皆面有慨色,大概是觉得秋唯简的经历太过坎坷。
&ldo;秋姑娘有此心自是好的。&rdo;慕千白有些遗憾地说,&ldo;但这个年纪……怕是已经错过了习武的最佳时期。&rdo;
她虽不是习武之人,却在清锋派做了多年药师,一眼便看出这姑娘根骨欠佳。
秋唯简失望地叹了口气:&ldo;唉……其实我也只是想碰碰运气。&rdo;奈何天不予人机缘。
慕千白宽慰她:&ldo;秋姑娘不必如此难过。这世上并非习武之人方能活得好。只是我看姑娘如今无处可去,若无其他打算,不如便留在此处,如何?&rdo;
闻言,秋唯简感动哭了:&ldo;真的吗?我能留下吗?&rdo;
慕千白笑了笑:&ldo;自然可以。&rdo;
尘埃落定,秋唯简心中稍定。
只是那个小师弟云即却在将将踏出房门时忽然驻足,回头看时,似笑非笑:&ldo;那强抢民女的不知是江南哪个大户人家,竟逼得秋姑娘跑到北疆来了?&rdo;
秋唯简诧异看他,随即黯然:&ldo;云少侠若是担心唯简会给清锋派带来麻烦,那唯简病愈后自行离开便是。&rdo;
云即嘴角一抽,扭头离开。
秋唯简在清锋派角落安分养伤,有兴致时便向慕千白讨教药理。慕千白最初以为这姑娘的师傅既然曾是个大夫,多少该懂点医理‐‐然而一段时间接触下来,才发现秋唯简对医药之事一窍不通。
可见天赋这东西确实很难说。
秋唯简感到有些羞愧,云即心道也不知那户人家看上了这无才无貌的女子何处,而慕千白一贯温柔,耐着性子从头教起。
开春时,清锋派有客临门。
说是客,也不尽然,只因来人乃是一年前方下山的藏云大师之徒季琅北,本就是清锋派的弟子,与慕千白、云即二人也是旧相识。
如今,以白鹿山庄庄主的身份来访,又切实算是客人。
季琅北的身世说起来也有几分坎坷。他出生时正逢前朝覆灭,母亲体弱早逝,父亲季伯宁虽是江湖人士,却是一腔热血洒向黎民苍生,于乱世中追随□□揭竿起义,偌大家业托于胞弟之手。可惜在皇城一战中不幸殒命,留下幼子孤独。季仲平遵从长兄临终所托,将侄儿季琅北托于清锋派教养长大。十年后,季仲平染病在床,消息传到清锋派,季琅北连忙辞别师友,回到白鹿山庄。
今日他以庄主身份前来,清锋派上下皆在揣测原由,只是那芝兰玉树的小师弟绝口不提,唯独掌门等人,在与季琅北谈过后似乎面有忧色。
慕千白向来不理世事,奈何云即是个爱操心的性格。他照着一日三餐往慕千白这里跑,连带着养伤的秋唯简也将最近清锋派的情形了解得七七八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