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陪羽儿逛街的时候,纵然只是断断一瞬,但那的确是他的气息没错。”我轻轻的说道,“但是我没有找到他,他隐藏气息的本事确实不小。”
“黑暗中人都善于隐匿自己的气息。”毒牙淡淡的回答着我的感叹,平静无波的语气仿佛前几天还逼得他拼命的仇人此刻如陌生人一般平淡,害我白紧张了一下。
毒牙顿了顿,望了我一眼,仿佛欲言又止。
微微皱了皱眉,脑海微转,我已经知道他想问的是什么了。
果不其然,毒牙开口问道:“那招‘流风’,那个女人”
毒牙望着我,没有将话说完,我却已知道他所想问的了,无奈苦笑摇头,我答道:“她便是我跟你提起过的黑暗神殿的夜圣女。”
毒牙点了点头,显然他早已经猜到夜圣女的身份了,但他仍望着我,显然他对我的这个回答并不满意,因为我只回答了一个问题。
“至于那招‘流风’”我苦笑道,“如果我说,那是我那时才突然‘悟’到的招数在这之前我从来不曾知道过这世上有这一招存在你相信吗?”
“信。”出乎我意料之外,毒牙倒是很直接的正面回答我了。
看着我惊讶的样子,毒牙笑笑,耸了耸肩,轻轻调侃道:“这么惊讶干吗?你又不是第一次了。”
无奈苦笑,想起“碎雪”,想起上次那招“星寂”,他说的倒也是事实,我能说什么呢?便连一旁的绯羽也忍不住轻笑出声,惹来我幽怨的眼神,更是逗得她轻笑不已。一时间,仿佛屋内的寒意也退去不少。
笑过,毒牙轻轻一叹,说道:“也就是说,那个什么夜圣女,只看了一遍,便能马上模仿出你的招式并将之用于实战,而且威力不减”
点了点头,我比谁都清楚夜圣女的厉害,即便略有不同,但那有着丝毫不亚于我威力的一式“流风”留在我心底的震撼比之当日交手更让我难以释怀。身为当事人的我自然清楚,她那一招“流风”绝不仅仅只是样子相似这么简单而已。
再看了毒牙一眼,显然这个亲身体验过那威力的人同样清楚她的可怕。
黑暗的夜幕里,闪烁着的点点星光,远远望出去,仿佛夜圣女那一双明亮的双眸,倒映着令人沉醉的未知。只是,未知,往往同样意味着危险。
“流风啊”我望着屋内那仍微笑着的毒牙,轻轻地叹了口气,紧了紧怀中的女孩,往暗处走去。
夜已深,我却仍没有多少睡意,在桌旁轻轻坐下,手指无意识地敲着桌面,看起来仿佛在思考着什么,虽然实际上我的大脑比一片空白还空白。绯羽静静地立在我的身后,轻轻地按摩着,为我放松这紧张了一天的神经。
我不得不承认这样做真的很有效,虽然我真正让我感到放松的却是她身上那犹如克莉斯姐姐的淡淡幽香,让我感到宁静,即便,我早已清楚,羽儿并不是克莉斯姐姐。却无法放开,却始终无法忘怀,即便是自我麻醉,我也不想,放开。
肩上传来轻柔触感,却是绯羽为我披上披风,转头与绯羽对视一笑,却瞥见她略显得有些苍白的小手,探出手去,将她拉入怀中,坐在我的腿上,拉起她的两只小手,放到嘴边,呵了口气,轻轻地揉搓着。
虽然与我相处良久,那夜之后彼此之间的关系更是亲密了许多,但自小受意维坦传统教育的女孩却仍不自觉地感到羞涩。但这并不影响我对她的感情,甚至更让我感觉喜爱。
羞涩动情的少女远比放荡主动投怀送抱的女人更让男人心动。
人和人之间的关系本就是微妙的,相遇,或者擦身而过,谁又知道,那是否天上诸神在不经意间开的一次玩笑?
不同的人,来自不同的方向,为了不同的目标,却终于走到了一起。在当时那个时间点看,一切都只是偶然,但回过头看去,却又发现一切都是必然。
如果我不是遇上了新月,我不会去意维坦,如果我不曾去过意维坦,那我怀中的少女此刻应该仍在凯因兹的府邸里作着一个普通或者不普通的侍女,但至少不至于如现在一般身边充满了未知的危险。
遇上我,是一个偶然,还是那位神秘的让我看不透的凯因兹伯爵操作下的一个必然?但不管究竟如何,羽儿确实来到了我的身边,走进我的生命,从我笑着对她说“我回来了”的时候,一切便早已注定。
已经发生的,现在正发生着的,还有未来那将要发生的,我知道,一切,早已注定。
我不会放手,正如凯因兹将绯羽赠与我一般,无论当时他做出的决定是什么,事实上结果早已注定。我不会放手,而羽儿往后的命运亦早已注定好不再平静。
遗忘了过往的神秘少年又有着与年纪极端不相称的强横实力原本就已经是十分引入注目的事情了,更何况水神殿一役中我的表现虽有若惊鸿一现,却足够引起有心人的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