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的丫头婆子们听去,传到方碧清耳朵里,气的方碧青摔碟子打板凳的发作了一通,心里却对谢桥存了疙瘩。
本来当初她还想把自己的堂妹许给小叔子,谁知道中间太后插了一杠子进来,这便不说,只这谢桥可恨在,还没过门呢,竟是事事都把自己比下去了。
论出身,说到底自己比她要贵重些,可老王妃却每天里都说谢桥的好处,什么模样好,性情好,最难得,又是个孝顺的孩子,旧年我瞧着那边府里老太太有这么个贴心的孙女,眼馋的不行,如今可好,成了我的孙子媳妇,以后可也不用再瞧着别人红眼睛了。
这话听在方碧清耳朵里,真好比针扎一般的入不得耳去,这话里话外的,自己这个长孙媳妇竟是摆在那里呢,老王妃这心可不早就偏了,更别说前几日送过去的聘礼,方碧清一边看了,心里头堵的不行。
自己当初可是长门长媳,正经的世子妃,那聘礼也比小叔这个差多了,心里窝火,便话里话外的带出来,阴一句,阳一句的说给婆婆听。
可婆婆说什么了,当初思义成婚那时候和如今思明的聘礼是一样的,都是我养活的儿子,还能真要分个高低出来不成,若论起来,当初给你的聘礼,有好几样头面首饰,还都是我私下放进去的,若说偏,自是偏了你的,如今你这些埋怨,却好没道理,思明的聘礼,有一半是他自己置办了的私房,难不成,这个我也要拦着,让外人知道了,可是要怎样嚼说我这个婆婆,这个脸我可丢不起。
一番话说的方碧青,生了几日闷气,今儿送嫁妆的进了门,单子一呈上来,郡王妃就若有若无的瞥了她一眼,虽一句话没说,竟好比扇了她一个响亮的耳光一样难堪,那意思就仿佛说,你不是攀人家的聘礼吗,如今你怎么不比比这嫁妆了。
方碧青脸上青白交错,竟是连面上的客气都挂不住,寻了借口,径自气鼓鼓的出了老王妃的院子。
她一出去,老王妃就叹口气道:
“若是当初给思义娶一个深明大义的媳妇就好了,你瞧她那个样儿,竟是一点心机城府都没有,即便心里不痛快,今儿小叔子的好日子,她这样掉脸子下来,可是要给谁瞧呢,这么好几年了,竟是连个孩子都没影儿,成天的就知道争这些没用的闲气”
郡王妃却道:
“她自来是这么个性子,也改不过来了,如今即是思明的媳妇过门了,说不得就有好消息了,您老就宽心等着抱曾孙子就是了”
老王妃笑道:
“这话可是,桥丫头我瞧着是个有福气,有造化的,就是身子骨弱了点,想来是从小的那点病根闹的,回头过了门,好好给她调理好了,我也好早日给我生个曾孙子,对了,思明这会儿哪去了,从早起,就没见他的影儿”
郡王妃掩着嘴笑了两声,有几分酸溜溜的道:
“他心里早就乐开花了,前面宴席上忙着招呼客人,竟是忙的脚丫子不在鞋上,那里还想得起别人来”
老王妃歪歪头指着她笑道:
“儿子着紧媳妇,你这当娘的心里头酸了不是,当初你过门子那会儿,我可没像你这么着”
一句话说的郡王妃满脸通红,屋子里的人都跟着笑了起来。
救谢雅谢桥尽心意
紧赶慢赶,谢宜岳还是在亲迎礼前一日到了谢府,偌大的伯爵府,如今已是华灯流彩,一片喜庆。
谢宜岳先在前面见了父兄,才到后面来给老太太磕头,毕竟是老太太最疼的小儿子,老太太一见比先前瘦多了,那眼泪就落了下来,旁边丫头婆子忙哄着说:
“明儿可是三姑娘正经的好日子,老太太不兴这时候哭”
这才好了些,打眼却见谢宜岳后面,跟进来一个二十四五的年轻女子,不禁微微一愣,生的好个清秀的模样,虽过了二八,穿衣打扮却还是未出阁的形容,也觉不像伺候人的丫头,神情淡淡的站在那里,自有那么股子如梅似竹的清傲气息,便问是谁。
谢宜岳老脸有些微红,只对老太太说:这是寒清,云州的女神医,应了桥丫头的邀,进京贺喜的,和他一路过来,在别处恐也不妥,故此想着到老太太这边安置。
老太太那是多精明的人,一瞧儿子那个样,就明白了一二,虽说不知道这寒清是个什么路数,却听谢桥提过,她请女神医给父亲治病的事情,这个寒清她倒是耳闻过一两回,况且瞧儿子那意思,想来是动了凡心,虽说瞧着性子冷淡些,横竖只要儿子瞧着中意,她便没什么话说,毕竟深知道三儿的脾性,瞧上个人也不很容易。
况且在云州那地方,有个媳妇在跟前知冷着热,又是个大夫,也省的她总惦记着,倒是点点头笑道:
“这可好,我如今老了,就盼着身边人多,原先还有个三丫头在身边说笑,明儿也出了门子,你来了,正好能陪我说说话,就安置在桥丫头的抱月轩吧,那边空屋子多,也清净,想来桥丫头也是欢喜的,巧竹,你领着寒姑娘过去,另外配两个伶俐的丫头婆子在跟前伺候,莫要委屈了寒姑娘”
寒清倒是异常大方,蹲身福了个礼,便跟着巧竹去了。
等她走了,老太太才开始埋怨儿子:
“如今你可真是有主意了,这么个不大不小未出阁的姑娘家,竟带着走了这么远的路,传出去可不毁了人家姑娘的清誉”
谢宜岳忙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