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朱家伶初照面时,她大言不惭对众维君的忠告一笑置之,那时是她爱得还不深,或是还不清楚众维杰和朱家伶纠结的过往,还是他的表现已让自己失去自信?纵使他心里有自己,却绝非大部分,看今晚他对朱家伶的温柔就知晓一、二了。一颗心能分给几人?
“淳宁,我求你让我进去解释。”
他总有解释!他为什么不能先考虑她的感受,就不必有那么多的理由解释,一次次的疏忽会累积成怨。
气累了,李淳宁揉揉干涩的双眼坐下来,有点茫然无所适从。
众维杰在房外久久不得其门而入,情急之下寻取备分钥匙自行而入。
满屋子的箱囊衣袋到处叠放,这代表什么?结束?不可能的,纵有风风雨雨,纵隔千山万水,他和淳宁间是割舍不断的。
并肩席地而坐,众维杰没急着解释,他只是像母鸡护着小鸡般张开双臂,将她纳入羽翼呵护。
李淳宁曲膝手交叉其上,埋头不想面对众维杰,刚倾泄完情绪垃圾才稍微平复,感觉触角拒绝再接收任何波动。
“不生气了,好不好?”她明显松懈的姿态,众维杰适时在她耳边轻哝。
她逐渐倚近的身势鼓舞着他,“Tracy不知道惹上什么麻烦才躲来台湾,绝不是她表面上那么单纯,我怕她有危险就答应让她回来借住几天。”
轻喟一声,李淳宁歪靠在他怀内。
“我该先解释清楚,就不会惹你难过了。”众维杰心满意足的轻抚她发顶,顺着她交叉手势密密的与她交握,“你最近是不是有心事?”否则依她善解人意的温良,不会屡屡被他人影响。
“你放在心里让我很担心,”李淳宁默不作声,“淳宁、淳宁?”众维杰梳拨她的秀发,光洁柔美的五官呈现,他哑然失笑,李淳宁明眸惺忪。
让她安适的平躺在床上,众维杰爱恋的深吻她的睡脸,“你睡吧,明天我们再继续谈。”
迷迷糊糊意识浑沌的李淳宁大眼微张,不知他张张阖阖说些什么,翻身侧睡寻梦去,梦里不会有扰人的七情六欲。
众维杰前胸贴着她的后背,舍不得放开,房外静悄悄的,维君和Tracy大概各自回房休息了。
Tracy口无禁忌又百般挑衅,他实在担心淳宁受委屈但又无计可施,不禁后悔当初在无可无不可的情况下默许Tracy进一步的交往。
只要Tracy愿意,她可以时而小鸟依人般娇媚,时而冶艳热情,他曾有段日子认为两人会长长久久,不料黄粱一梦,Tracy开始另求发展,不断使性子发脾气,责怪他不够体贴重视、嫌他不冷不热温吞个性形同嚼腊。
他和Tracy的男女朋友关系没一年就告结束,Tracy那时早有数个裙下之
臣,期间的是是非非云烟即过,他虽有淡淡的惆怅,倒无深刻追亿。TracY偶不如意时仍向他寻求慰藉,然后再以他的女朋友自居,反反覆覆,他也懒得纠正。直到淳宁出现,一切的无所谓都改观。
虽目前放心不下Tracy,但他仍应该找机会和她说清楚,划清朋友间的界线。
淳宁!众维杰怜吻怀里的珍宝,他希望相依相偎到永远。
心中如此怀想,搂紧李淳宁便要入梦,但他两眼一扫,豁然起身将她方才收拾的行囊一一归放原处,填进空荡荡的衣柜、书桌,满意的环视一遍后,他悬宕的心也安然定位。
第七章
“我已经决定了,你别再尝试说服我。”李淳宁第三次给予同样的回答。
一觉醒来,也许是生理时钟的原故,她竟还有精神早起如往常般洗手做羹汤,李淳宁此时也不由得佩服自己。
旭日东升,昨晚的烦恼没有随月落消逝,依旧沉潜杂乱,无论如何,日子仍是得过下去,犯不着怨天尤人苦苦自怜不可。
凝视众维杰的睡容,依稀记得他喃喃低语的那些话,像轻松小调安眠曲,惹得她又累又倦的困憩于他温暖的怀抱,整洁的房间应该也是他的杰作。
行李可以打包再放回,受伤的感觉却不能收放自如,无法发生后再密封丢弃,装作若无其事。
她到厨房忙没多久,众维杰就跟着下楼了。
李淳宁打断他迳自计划今天的节目,“别把我算进去,我得忙着搬家、工作和期末作业。”
“为了Tracy的缘故?”众维杰警觉的问,经过昨晚的解释,他以为前嫌尽释,淳宁应该能谅解,但如今却还是这样的情况。
“房间不够是事实,而且强森一直催我搬回家也是事实,现在时机刚好。”李淳宁认为强森原先避嫌的顾虑,今天反倒能让双方分开冷静思考。
“强森只是你们家邻居,为什么要求你搬去他那里?”他醋意呛鼻,这强森在打什么主意?
“他也像家人一样,怕我们孤男寡女瓜田李下,招惹蜚短流长,他是为我好。”
“未婚夫妻何须避讳,何况他单身独居不见得就适合和你同住,他的建议根本自相矛盾,多此一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