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关我徒儿,自然要打听清楚。”
“哥,边喝杯茶边谈吧。”公孙淑婉见公孙无争的来意似乎有些不善,连忙劝道。
“也好。”公孙无争一笑。
自己的妹妹和妹夫,说白了是一家人,就算再有什么矛盾,坐下来谈清楚就好。
似乎是他的态度让两夫妻放松了许多,东方鸿捏着毛笔的手也松了几分,搁下笔笑道:“大舅哥,近年我茶艺略有精进,正好找你指点一二。”
“指点不敢当,权当切磋。”公孙无争坐到了院子里的石桌旁。
“哪敢,从小你除了武学,琴棋书画样样皆通,头脑也是一等一的好使,要是你还在龙都,还有姜明义什么事儿。”东方鸿笑道,主动续上了姜家的话题。至于公孙淑婉,只是安静坐在一旁,他们这种古老的家族里,男人谈事情的时候,女人是没有说话的权利的。
“要是我徒儿还在龙都,也没有姜听潮什么事儿。”公孙无争平静道,似乎是在叙述一件再正常不过的事儿。
东方鸿脸色不变,煮好茶水之后,洗茶、倒茶,才端给公孙无争:“要怪也只能怪他命薄,母亲只是一个小家族的女儿,姜家又怎能容得下他?要不是当初大舅哥你出面,他早就死了……大舅哥,尝尝。”
公孙无争深深看了东方鸿一眼,当年,东方家族也做过和姜家类似的事情。
“命薄?”公孙无争端起茶杯闻了闻,又抿了一口,然后慢慢露出了意味深长的笑意:“姜家会后悔的。”
“后悔?后悔把他扔了?”东方鸿好奇。
“不,这一点上,他们永远不会后悔。他们会后悔的,是当初没把枫儿杀了,而是交给了我。”公孙无争放下了杯子,“有我在,谁敢说他命薄?姜家不认他,我视如己出。”
东方鸿眼底闪过一丝震惊,公孙无争的这句话,似乎并不像表面那么简单。
公孙无争也没有继续多说,而是淡淡问道:“姜家找你,是为了什么?”
“这……”东方鸿还没想好怎么解释,只能硬着头皮道,“我想让姜家保明珠一命。你也知道,我们现在实力跌到了低谷,明珠又是我和淑婉的心头肉……”
公孙无争脸上流露出淡淡的不屑,不知道是对东方鸿,还是姜家:“你敢保证他们会遵守约定?”
“我……”东方鸿很想点头,给自己信心,但是他深知他们和姜家之间,出尔反尔不过是家常便饭。
“看样子他们现在就已经后悔了……”公孙无争嘴角一扬,动作幅度很小,但谁都能看出来他的心情很好,“你知道我当时为什么主动提出让他接这个任务吗?”
“嗯?为什么?”东方鸿一愣。
“有些恩怨,是时候做个了断了。”公孙无争笑道,又端起茶杯呷了一口,“只是稍加勾。引,姜明义就忍不住了……”
说着,公孙无争的脸色倏然一冷,整个院落便似陷入了寒冬:“真以为我当年没杀他,是因为姜老爷子和我爹的面子吗?”
“我只是看到了枫儿当时的眼神,突然觉得让枫儿自己去处理,或许会更好。”公孙无争起身道,“茶不错,大有进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