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为什么……&rdo;
她的话被堵住,裴昇推着她的舌头,把没完没了的追问咽下。
直到她抖动睫毛,挂着泪水像被欺负的小动物,抓着他肩膀求一瞬间喘息,裴昇怜爱地放过她的唇。
&ldo;就是这句&lso;为什么&rso;,不想听。&rdo;他哑声道。
不想听她问&ldo;为什么&rdo;,因为这代表她并不完全愿意,代表她犹豫与他约定终身,他为这种不坚定感到烦躁。
理所当然的,裴昇感到懊悔。
也许他把协议违约的金额定得太低,若有一天周颜铁了心要离开,砸锅卖铁真能拿出五百万。
应该写上她永远赚不到的金额,轻而易举把她锁在身边,但裴昇不舍得下笔。
如果有一天,她真的想爱另一个人,证实另一个人更让她幸福,拼尽全力以后,裴昇大概会心软,给她离开的机会。
裴昇竭力避免各种可能,求婚、登记、婚礼,每一项他都提前定好,不给她徘徊的机会,不让她用一双微微震动的瞳孔,轻声问他。
没想到她还是会问出来,聪明地选择一个最亲密的场景,说出让他忍不住暴虐因子的话。
裴昇惩罚似的,把手藏在裙摆下,打她。
在一声声清脆的拍打里,裴昇发泄心头噬人的酸涩,把周颜脑袋里的摇摆不定,统统挤成汗水排出去。
外面仍是水泄不通的光景,隔着一道白墙,喇叭声、刹车声,似远若近的人间喧嚣,排除在裴昇的感官之外。
轿车摇晃在巨浪中,周颜浸了一层汗,迷迷糊糊听见有人经过他们,掩着惊讶的声音轻声偷笑。
她羞红着脸,头埋在裴昇颈窝,像只会嘤咛的小狗,闭着眼蹭他的皮肤。
&ldo;轻一点,别人都听到了。&rdo;她羞得浑身发热,抱在怀里像一团火,烫得他很舒服。
&ldo;怕什么?&rdo;裴昇轻喘着,&ldo;我在自己的车上,和自己的妻子,光明正大。&rdo;
裴昇第一次用&ldo;妻子&rdo;称呼她,偏偏是一个不严肃的场合。
周颜难以言语,呼吸节节短促,几乎捕捉不到新鲜空气,一口咬住裴昇的肩膀。
&ldo;周颜,就这样,活泼点。&rdo;他轻声喟叹,&ldo;想咬就咬,咬在哪里都可以。&rdo;
快到午饭时,司机在机场大厅徘徊发呆,接到裴昇的电话,才敢往停车场去。
每扇车窗都开至最大,散着不可言说的气味。
周颜依在裴昇怀里,被折腾过,只剩闭眼喘息的力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