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淮谦看着他们,身形往后靠着椅背,“怎么?一个两个都哑巴了?”
策划部总监擦了擦脑袋上冒出的汗渍,声音发颤:“老板,我们还有planb……”
“砰——”一声从休息室传来。
策划部总监的声音顿住,几人不约而同抬眸看一眼老板休息室。
谢淮谦身体也慢慢坐直,舌尖顶了顶上颚,神情越发冷漠,瞥一眼垂着头的乔总助,他眯了眯眼,捋平袖子,缓慢地从椅子上站起来。
他倒是要看看,到底是哪家大神,连乔总助都搞不定。
巨大的威严和窒息的气场以他为中心铺散开,所有人的呼吸都滞住。
也包括在休息室里的楼晚。
她哪知道就只是翻个身的瞬间,整个人就从床上滚下来了,这就是睡在床边的不好之处。
她坐在床边的地毯上还有些发懵,休息室的门猛地被推开,挺拔的身影大步从外面进来,带着毁灭一切的戾气。
楼晚心脏缓停一拍,愣愣地仰头,一点点地从他灰色笔挺的裤腿看上去,纯黑衬衣的下摆别进平齐的裤腰里,不见皱褶。
他没打领带,领口散开着,露出小片白皙的肤色,手肘袖子半卷着,再往上就是阴沉的但又有些滞住的脸色。
她还从没见过他这副模样,像一只被惹怒了的狮子,亮着獠牙闯进,浑身都是尖锐的刺。
一时间里,楼晚脑海一片空白,不知该干什么。
谢淮谦的怒气值在推开门的一瞬间达到了顶端,却在对上清澈漂亮的眼睛时顿住,下一秒急剧而下,进而消散在空气里。
如同被戳破了的气球,啪地一下就憋了下去。
他没想到,她居然会主动来找他。
原以为她早已经回去了,回去那个没有他的地方,然而她却在他的休息室里,等着他。
谢淮谦找不到什么形容词来形容他这一刻翻滚在胸腔里的心情,要真来说,短短几分钟里,他的心情像是坐山车一般,急速而上,急速而下。
他走上前,单膝在她面前蹲下。伸手握住她的后脑,凑上前啄了啄她的唇瓣,额头抵着她的额头,鼻息沉重,“怎么坐在这里了?”
楼晚还是没回过神来,刚刚他进来的狠戾神情还在眼前晃动。她有些畏惧地往后仰了仰头,却被他一把给握回去,重新贴在他额头上。
冰凉的镜片抵着她的鼻梁骨,好似将她那一截鼻梁也冻伤了一般,楼晚瞬间都不敢动。
“嗯?”他压低了声音。
楼晚讷讷地回:“在床上躺着,翻个身就掉下来了……”
他轻笑一声,也跟着她一样小声说:“又睡床边了?”
楼晚点点头。
谢淮谦蹭了蹭她,唇瓣克制地吻了吻,深呼吸一口。她身上的馨香飘进鼻尖,进入到肺里,瞬间抚平所有暴躁情绪,比尼古丁还要管用。h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