娇俏的神气和观棋一样,神女立时变成了小家碧玉,有些娇憨,还有些淘气,莽撞大胆。
王壑:“……”
姑娘,你要气死潘织造?
刚想到这,就听潘织造喊:“齐大人,还不拿人!”
此刻的潘梅林神情狰狞,状若疯狂,全无一点平常喜怒不形于色的气度和风采,双目死死盯着李菡瑶,决意不顾一切也要拿下她,将她各种折磨,以泄心头之恨。
李菡瑶笑吟吟地看着他,似乎并不怕他抓自己,又好像在等着他去抓,也许是想看他怎么抓,眼中有好奇、有期待,就是没有害怕和担忧。
齐县令看着这样的李姑娘,也恨得牙痒手也痒,心想:难怪潘大人生气,这种女子,就该给她些苦头尝尝,叫她认清什么是官场规矩、官府威严。眼下机会难得,只要拿住了李家父女,工人没了头脑,便聚不起来了,也可挽回些脸面和威严。
王壑一见他神情,忙低声道:“大人慎重!那边五家工人正暴动,还打死了人,急等着大人去处置呢;这边原本无事,上下齐心,大人却要拿人,事后潘大人有贵妃娘娘护着,就受责罚也是有限的,大人准备如何对上面交代?就不怕被当成替罪羊?大人可记得当年青华府的事?”
齐县令听了警醒,暗悔自己不该多管闲事,潘织造觊觎李家家产,自己也没好处,为何要趟这浑水?
豁然贯通后,转身就走。
潘织造大喊:“齐大人!”
逼着他立即拿人。
齐县令却不过面子,走到潘织造面前,低声道:“潘大人,兴宇出大事了!咱们快去吧。”
潘织造坚持“先拿下妖女!”
潘织造并非不知进退,也不知怎的,他总觉得错过了今晚,他就奈何不得李菡瑶了。
齐县令为难道:“这……李家并未犯过,本官没有理由拘押他们。若是激起民变就坏了。”
潘织造怒视他——刚刚不还叫拿人,说李卓航纵容工人与官府对抗,说得那么顺溜,都忘了?
这时,方砚带人匆匆赶来,先对潘织造和齐县令见礼,然后问:“二位大人,李家犯了何事?”
齐大人急道:“无事,无事!”
方砚来的好,解了他的围。
忠义公府,他可惹不起。
潘织造不服,让贵妃先斗倒忠义公再说。
方逸生低声将事态告诉父亲。
方砚听后,既对潘织造公然谋算李家的行为感到心悸,又为李家激烈行为感到心惊。
他静静地看向潘织造。
潘织造见方家父子都来了,知道事已不可转圜,又怒又恨,加上高三胖在旁苦劝,遂甩手就走,根本不理方砚。
齐县令急忙跟了上去。
王壑和方逸生都松了口气。
王壑看向李菡瑶,也很想问她一句“你怎么敢?”这样激烈对抗,纵挡过了一时,接下来会更糟,她想不到吗?还是她另有后手,所以成竹在胸?
王壑竟看不懂这局面了。
方逸生还要过去跟李家父女打招呼,方砚拦住他,沉声道:“快跟两位大人去。我猜那边的事与李家有关。”方逸生恍然,忙冲李卓航父女抱拳告辞。
方砚也遥遥抱拳致意。
李卓航父女均回礼,谢他援手。
方砚三人便追着齐县令去了。
方砚不过去跟李卓航打招呼,也是避嫌的意思,免得事态变化,潘织造说他和李家沆瀣一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