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叹是文人士子们的。
欢呼是百姓们的。
李菡瑶只盯着那妇人和小姑娘,对方也正看着她。妇人的目光简直见了鬼一样,满眼的不可思议,还有不甘和痛恨。至于为什么不甘和痛恨,李菡瑶大抵也能猜到缘故:无非是眼红书院的优待和奖赏,又不愿送身边的女孩子来读书,这不就矛盾了!抓心挠肝一般的纠结,刻在脸上。
李菡瑶看得心情舒畅极了——
馋死你!
气死你!
小姑娘眼中的渴望和狂热更盛了。
李菡瑶从不知道,一个孩子的眼神能有如此的狂热和不顾一切,这个小姑娘,她喜欢!
百姓们的欢呼声浪尚未展开,孔夫子便犀利指控李菡瑶:“月皇当下圣旨是儿戏呢。”
李菡瑶不解道:“先生这是从何说起?”
孔夫子道:“这道旨意一旦实行,要花多少银子,月皇可算过?如此庞大的开销,又能支持多久?若不能持久,这圣旨便如同笑话,是欺骗百姓!”
何陋附和道:“对!这是欺骗百姓。”
周昌等人纷纷附和质问。
“这话问的好,魏爱卿也很担心呢,”李菡瑶扭头看了魏若锦一眼,笑道,“朕便解释一番。”
魏若锦脸红了,又懊恼:对手质疑月皇就罢了,她也不信任月皇,岂不降低月皇威信?她刚才是悄悄提醒李菡瑶的,不知李菡瑶为何要说出来。
李菡瑶环顾四周,笑道:“朕有钱。这项银子朕已经预备出来了。第一年,朕准备了一百万两,按每个学生花费四十两算,可培养两万五千人;第二年,两百万两;第三年,三百万两;第四年,五十万两;以后每年都是五十万两。”
何陋仿佛抓住把柄似的,逼问李菡瑶:“为何三年以后越来越少?这不是朝令夕改吗!”
李菡瑶意味深长道:“三年工夫,朕少说也能培养出十万人才。三年后,这项优待的门槛便不能设置这么低了。”
何陋道:“所以,你只能坚持三年!”
李菡瑶反问:“那又如何?难道昊国官学能比月国有更多优待,且坚持时间比月国长?”
何陋哑然。
这是不可能的。
李菡瑶笑吟吟道:“三年后,书院优待的门槛虽然提高,但绝不低于昊国的国子监,甚至更好。为何只有三年呢?是鼓励大家抢先的意思,先到先得。有勇气者,方能成就功名,方能获得荣华富贵,光耀门楣!”
周昌问:“那免束脩那部分的银子呢?怎不算?”
魏奉举已经回过神来了,笑道:“这个不妨事。书院开了,教一个是教,教二十个也是教。就多花费些,也多不了多少。大家不用担心,月皇会花银子,更会赚银子。”
言下之意,月皇有钱!
周昌嫉妒得眼都红了。
孔夫子等人都有些心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