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静王府用下的一顿午膳叫李仙儿忍不住想要泪流满面地抱住白果的大腿不放,名厨就是名厨,浪得虚名那肯定是没有的,必须要给这酸酸甜甜的一桌菜式打赏个百两纹银!
恨不能留在静王府吃到天荒地老,李仙儿用过午膳后,喟叹地咽下一口清茶,感叹说:“好饱哦。”
白果捧着茶杯笑看她:“你有了身孕,吃得多也是自然。”
李仙儿闻言,素来皮厚的脸面儿悄悄泛上点红,故作淡然道:“对对对,我最近胃口是有点好。”才怪。
满秦王府的奴才都知道她在吃食上向来挑剔,毛病还多,自打她嫁给秦王谢诚之后,秦王府上只辞退的厨子就不知几何,换了六七拨人,到最后仍是不合心意,李仙儿只好回了趟娘家,把常年给家里颠勺的掌厨给带回了秦王府。
说来李太傅也是个重口腹之欲的,父女俩在对吃食的挑剔上简直一脉相承,李仙儿趁他不在府上拐着厨子回了王府,至于李夫人跟长兄李子俞则只做没看见,一直等到李太傅下朝后回府用膳,一口尝出味道不同,这才发现闺女干的好事,当真是又气又无奈。
不过最近李仙儿的胃口再次直线下降,吃什么都是用过一两口就再不想吃,也是因着这个,她才请了大夫过府诊脉,没成想最后却诊出喜脉,也算得上是意外之喜。
可喜完了,这胃里咕咕饿,饭菜却偏还是吃不下,就着实有些叫她难受了。
秦王谢诚是个心大的,仅有的那点儿纤细心思除了用在讨好新欢旧爱上,剩下的都放在了如何跟几个兄弟暗中作对上去了,李仙儿只白眼看着谢诚的手段,都不忍心拆穿他自以为是的得意样儿。两人虽说日日睡在一间屋里,可对方却连她胃口不振都看不出来,更别说自从怀孕后她便拒了房事,可那傻子却以为她是在耍大小姐脾气,只堵着气背着她睡了小半月。
这些事李仙儿都没脸拿出来跟旁人说,照理她怀了身孕,体贴贤惠的妻子便该给自家爷们儿安排几个丫鬟伺候着,可她才没那么好心大肚,她就是要跟谢诚耗上,只看这傻子什么时候才能觉出不对来。
白果瞧着李仙儿喝杯茶的功夫,面上的表情却几经变换,忍不住笑出声来,遂道:“回神了。”
李仙儿眨眨眼,那些纷杂的思绪一闪而空,她砸着嘴,只觉得这静王府上什么都好,奴才老实懂规矩,吃食精致美味,就连饭后的一杯清口茶,都是回甘悠长。
羡慕。
用过午膳后,两人又在静王府的庭院中小说了会话,大抵是李仙儿抱怨谢诚的埋汰话,白果听过耳了只笑笑,也不多说什么,只叫李仙儿说开心之后颇为恋恋不舍地提出了告辞的话。
白果点点头,朝身边的贴身侍从伸出手,那侍从小心从袖口掏出一叠纸后又退下。
“这是?”李仙儿疑惑问。
白果笑说:“你先前赏了赵师傅百两纹银着实把人给吓了一跳,赵师傅一生钻研厨艺,别的不会,却总有几样拿手菜式,方才他特意写了几张菜谱,是谢你那百两白银,这些菜式虽不是他祖上传下来的那几道成名菜,却也是他近几年苦心钻研出的,味道自然也是极好,若是秦王妃你不嫌弃……”
“不嫌弃不嫌弃!”李仙儿睁大眼睛,眼疾手快把那叠菜谱给拿在手里,紧紧抓牢,表情十分郑重,“我这就回府将这些菜谱交给掌厨。”
白果意外地眨眨眼,又嘱咐她一句:“不过赵师傅有个请求,那便是不能将这些菜式传给第三人。”
李仙儿快被这意外之喜感动哭了,立马说:“不会!要是秦王府上有哪个不长眼的敢把菜谱外传,本王妃决不轻饶!”
白果如此便也放心下来。
静王府上鲜少会有别家内眷来做客,李仙儿来时热闹,离开之后静王府却显得有些空落下来。
白果早上起得早了,待人走后便回屋小憩一会儿。
醒来时已是薄暮,谢临尚未回府。
白果坐在窗檐边拿着一把剪刀剪花枝,目光不经意落在了手侧一盆含羞草上,这花在昨夜里开了花,圆溜溜跟染了粉色的蒲公英一般,可爱得紧。
手指点了点含羞草叶舒展的叶身,就见那叶子缓缓闭合起来,瞧着娇娇气气的。
嘴角不禁笑出个小酒窝,白果放下剪刀,只跟那盆含羞草玩的开心。
蓦地,一阵几不可闻的脚步声响起,温热而宽厚的手掌自身后附上白果的腰,谢临的轻笑声在屋内响起,似是逗弄道,“王妃怎得跟这盆花似的,那么娇气,只碰一下就要不让了。”
白果被惊了一下,惊喘着笑:“殿下,痒。”
谢临挑挑眉,收回手从后抱住白果的腰,将下巴搁在他的肩膀上:“听下人说,今天□□过府做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