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大人,不会错吧,你不是说,你的人会在今天晚上子夜之时偷偷潜入矿区,从而带我们离开的吗,为什么现在这天都已经快亮了,还没有人过来,莫非。。。。莫非出了什么意外的事情了吗,或者说,你的人被明军给现了,如果真是这样的话,我们恐怕这辈子也别想出去了。”深夜之时,小孤山盐矿一个偏僻的角落里,几个蜷缩成一团的身影,正在低声议论着什么,从天上那偶尔漏出的月光能够看到,这几个人正是洪承畴跟鳌拜三人。
现在离洪承畴进入小孤山盐场已经十多日了,天气也从过去那温暖适宜变得有些寒冷,更重要的是,现在是深夜,三人原本穿的就都不多,在加上深夜的寒冷,三人早就已经冻得哆嗦不已,可为了能够逃得性命,他们还是咬牙坚持着。
听到鳌拜的话,一边的洪承畴一边哆嗦着,一边心中怒骂道“他奶奶的,老子怎么知道,要不是为了能够成功逃回北京城,你以为我愿意跟你们在这里挨饿受冻吗?”心中虽然怒骂不已,可表面上,他还是开口说道“鳌拜将军尽管放心,要知道,这次救我的人,曾经可是我的得意门生,现在他在这陕西朝廷里面,也算是一个人物了,办这么一点事情,他还是能够做到的,我们就在耐心等一会算了。”
就在说话的时候,三人突然听到一声轻微的声音,声音非常低微,如果不是因为鳌拜跟苏克沙哈两人原本就是将领,在加上现在密切关系着周围的动静,恐怕根本就不会听到周围的这声响动。
“快看,大门处有人。”随着洪承畴的开口,鳌拜两人也看到,在大门处,不知道什么时候,多了一群身穿黑衣的人。人数虽然不多,也就是十多个,可行事作风却非常凌厉,就看到原本在大门处的十多个明军看守。现在居然全部倒在地上了。
“快走,我们有救了。”看到大门处那些黑衣人的行动,早就想要出去快要想疯了的鳌拜两人,顿时就要起身向着他们跑去,幸好。被一边的洪承畴给拉住了,在两人不解的目光中,就听到洪承畴说道“两位将军,不要着急,我们还是在等等,如果真的是前来就我们的人的话,他们会有暗号的。”
果然,等等洪承畴说完之后,就看到那些黑衣人其中一个,从怀中拿出火折子。点了一下,然后就飞快的熄灭了,随即又快熄灭了,如此来回三次之后,洪承畴才松开抓着两人的手,地上说道,“好了,过去吧,现在信号没错了。”
当三人快要到达大门处的时候,就听到那些黑衣人有人开口说道“请问是洪老大人吗?”
“不错。老夫正是洪承畴,敢问诸位壮士是韩大人派来的吗?”听到黑衣人的问,洪承畴开口说道。
听到洪承畴两人的对话,一边的鳌拜跟苏克沙哈。脸上顿时泛起了激动的神情,他们怎么也没有想到,他们居然还会有能够离开这个人间地狱的时候,想到这段时间在这里受过的艰苦跟折磨,他们心中就忍不住的有些颤抖。
“洪大人,快跟我们离开这里吧。这里虽然不是明军重点的防守要地,可我们如果呆的时间过长的话,恐怕会生出更多不必要的波折。”黑衣人开口说道。
“啊对对对,我们快点离开,早走早安心,我可是再也不愿意呆在这里了。”听到黑衣人的话,三人同时点头道,特别是鳌拜两人,那更是恨不得马上离开这里。
可惜,变故总是在关键时候生,就在他们正要准备离开的时候,猛地听到一阵沉重的脚步声从不远处传来,这一变故让所有人都有些惊呆了,转身一看,就看到不远处两个人影正在向着这里而来,其中为的正是他们这段时间最痛恨的对象,扎库都。
从他们这里能够看出来,扎库都像是喝醉了一边,走起路来摇摇晃晃的,可即使这样,也让这里所有人都心中产生了慌乱的神情,如果只是扎库都两人的话,他们有一万种办法让他开不了口,可这里是什么的地方,这里是小孤山矿场,为了防备这里的满清俘虏闹事,在不远处就驻扎了一营的明军,只要这里有个风吹草动的,那么他们几个人别说是逃走了,就算是有翅膀也飞不走。
“快,趁着他们还没有现我们,我们快离开这里,能走多远走多远,要不然的话,恐怕等会就插翅难逃了。”为的黑衣人马上对身边的众人和洪承畴等人说道。
“哎,鄂宁,这是怎么回事,为什么那些守夜的人都不见了,这些懒鬼是不是又偷懒去了,他奶奶的,真不像话,改天一定要好好的教训他们,如果到时候真出事的话,老子还要替他们顶缸。”就当洪承畴等人准备离开的时候,猛地听到离他们不远的扎库都说道。
“哎呦,爷,您这话说的太好了,这些狗东西早就应该好好治治他们了,省的他们整天只知道偷懒喝酒,不敢一点正事,啊,不对,爷,他们怎么躺在这里,不好了,出事了,快来人哪,有人劫狱了。”扎库都虽然喝多了,可他身边的那个狗腿子叫做鄂宁的,却像是没有喝多少,刚开始的时候,两人因为离大门口还远一点,看的并不真切,可随即,这个叫做鄂宁的就现了躺在地上的那些守卫,随即顿时大声喊了起来。
看到自己等人的行迹暴露了,洪承畴三人跟黑衣人再也不敢耽误,打开矿场大门,迅向着山下逃去,而随着鄂宁的大叫,原本安静的矿场内,也嘈杂声四起,这是鳌拜跟苏克沙哈提前安排好的,两人领兵多年,这点手段还是有的,为的就是害怕他们在逃走的时候出现什么意外,所以他们安排心腹手下,只要晚上一出事,就开始在矿场里面大闹起来,这样的话。也能够替他们的逃命,起到一定的作用。
果然,随着小孤山矿场里面,那些满清俘虏的闹事。大部分明军的精力都被吸引到了哪里,而相对来说,前来追赶洪承畴等人的明军,就少了许多,可即使这样。他们也吃尽了苦头,特别是鳌拜跟苏克沙哈两人,虽然看起来还算健壮,可这段时间以来的辛苦劳作跟缺乏营养,早就已经让他们虚弱不堪了,甚至比起洪承畴来都有所不如,最后没有办法,他们在跑了没有多远之后,就只能被黑衣人给抬着走了。
当最后他们终于侥幸脱离明军的追捕,从而向着北京城逃去的时候。他们却并不知道,此时有多少人为他们的离开而感到庆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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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川成都,这座西南地区有数的大城市,现在的大顺军国都,却没有往日的辉煌,所有人都有一种末日到来前的窒息感觉。
自从张献忠兵败汉中,并且损兵折将之后,原本还算安定的四川省,又渐渐的变得动荡起来,先是许多明军的将领。在知道他兵败,并且实力大损的情况下,纷纷举兵骚扰,后来永历皇帝朱由菘派来的都督川湖的大学士王应熊。更是按照联络原本的明军溃兵,以甘良臣为总统官,侯天锡、屠龙等为副将,伙同参将杨展,游击马英试,于朝宗等裹挟三万人马。重新占领叙州。一时间,让刚刚建立的大西国,顾此失彼,焦头烂额。
如果仅此的话,还不算什么,毕竟张献忠虽然兵败汉中,可他手下还是有几十万兵马的,对付起几万残兵败将的明军,还是不算什么的,可更加重要的是,除了这些明面上的军事抵抗之外,大西军最担心的确实暗地里的抵抗,四川之地毕竟在大明的统治下过了两百多年,所以,在人们的心目中,他就是正统,在加上,因为张献忠的短视,并没有做出多少对人们有意的事情,更加得不到百姓的认可。
所以,大西军在许多地方派出的地方官员,那可以说是悲惨至极,许多官员往往是今天刚刚上任,第二天就死于非命,甚至许多地方,一个月的时间里面,就更换了十多位官员,如此一来,更是让遭受了失败的大西军,雪上加霜,可以说,现在除了这座成都府之外,剩下的地方,没有一次是太平的。
“咳咳咳,你们都说说吧,现在这种情况到底应该怎么办,这次兵败汉中,都是本王的失误,不仅连累那么多兄弟们惨死在明军的手中,就连我那定国孩儿现在也生死不知,本王真是懊悔当初不听你们的劝告,在根据没有稳固之时,贸然攻打明军,才会招致如此大败。”坐在龙椅上,张献忠一边咳嗽着,一边说着话,虽然他看起来还是非常壮硕,可明眼人都能够看出他脸上的颓败跟萎靡的神情。
自从汉中兵败以来,张献忠就因为心力交瘁跟过于自责,从而病倒了,刚开始的时候,还只是小病,可这么长时间以来,他的病虽然经过多个大夫的治疗,却不仅没有好,反倒日渐加重了,幸好,张献忠虽然身体有病,可凭借他在大西军里面往日的威严,却没有人敢做生出异样的心思。
“父王,依儿臣看来,现在我们无非剩下两条路了。”听到张献忠的话,旁边的孙可望开口说道。
“哦,那两条路,快快说来。”听到孙可望的话,张献忠打起精神说道。
“第一,我们只有尽快平复四川那些叛匪,同时消灭那些暗中反倒我们的人,只要能够迅将四川目前的局势为稳定下来,我们就能够快的恢复实力,即使将来情况有什么变化,我们也能够死守四川,以待大变。”孙可望刚刚说完第一条,所有人都暗暗叹了一口气,要知道,想要实现这件事,那简直就是不可能的,在张献忠刚刚攻下四川,实力强大的时候,这种事情都没有做到,更不要说现在这种情况下,这件事他们就更加做不到了。
看到众人的表情,孙可望也知道,这第一条是肯定通不过的,他本身也没有想过这第一条会通过,因此,他接着开口说道“第二,我们只有离开四川,到别处另起炉灶了,别的不说,凭借我们大西军跟父王的赫赫威名,离开这里,到别处另外打下一片天下,那也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听完孙可望的第二条建议,在场的大西军官员,就都有些犹豫了,许多武将那是直接点头同意的,因为许多武将大多都是一直跟随者张献忠到处征战的老人了,对于他们来说,到处征战,四处打杀已经习惯了,现在离开四川也没有什么不同,而另外一些官员却沉默了,这些人多数都是一些文官,对于这些人来说,他们最希望的就是能够治国平天下,而一个国家的根本是什么,那就是稳固的疆土,如果一个连根基都没有的国家,他们又能够做什么呢,更何况,这段时间统治四川的时候,已经让他们尝到了权利的甜头,这个时候让他们重新抛下一切,到处流浪,他们又怎么会舍得,毕竟,能够抛家舍业的却做一件事,并不是任何人都能够做到的。
看到众人脸上的表情,张献忠虽然表面上还是一脸的颓然神情,可心中却早就已经有了决定,说实话,今天孙可望的话,其实就是出自他的授意,说起来,张献忠这个人虽然没有什么大才能,可心机却是非常机敏的,自从兵败汉中之后,他就知道,自己已经在四川待不下去了,先不说那到处叛乱的明军将领,就是那陕西的弘光朝廷也不会让他好过的,所以,既然他早晚会离开四川,他还不如提早离开,这样的话,拥有几十万大军的他,总还能找到一个安生的地方,如果他还是勉强占据四川的话,恐怕等到陕西腾出手之后,第一个要消灭的人就是他,毕竟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鼾睡的道理,是个人都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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