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彦等人从林中打猎回来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了,一行人的马匹上绑着许多野味,看上去还真像那么回事儿。
众人围过去看的时候,司马彦正笑得爽朗的与众人聊起几人一起猎杀麋鹿的事,李凌峰看着几人自然的神色,
要不是知道他们还趁机去打探了水井的事,李凌峰还会被他们这副模样骗过去。
正在此时,一个禁军打扮的士兵小跑过来,在李凌峰面前停下,开口道,“李大人,我们千户大人请您借一步说话。”
李凌峰并不意外彭尺豫会找他,想必是对方安排过去护卫的随从也发现了不妥,这才让人叫他过去商议。
见到李凌峰过来,彭尺豫紧皱的眉头总算是松泛了许多,等把李凌峰领过来的士兵退下,皇庄的宅院后只剩他与李凌峰二人。
“李大人,司马彦等人果然有异动。”彭尺豫开口就直奔主题,他继续道,“本官派了心腹随行,中途的时候司马彦手下的一个随从与他们走散了,过了许久才有在林子里找到。”
李凌峰没有打断他,他又继续说道,“那随从回来后,曾避开几人耳目,不知道与司马将军说了什么,他觉察到不对,但也怕对方起疑,所以一路上都装作一无所知。”
几人前后脚进的林子打猎,偏偏他们一个眨眼,对方就丢了一个人,而且这是在大夏境内,对方人生地不熟的,消失了这么久的时间,要说没什么阴谋他是不会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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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让彭尺豫警惕的是,他的心腹也是常年习武,有一身出众的拳脚功夫,可这都能把人看丢,看来司马彦身边的随从也并非泛泛之辈。
他一向居安思危,联想到整个使团,若都如这般藏龙卧虎,大夏确实是该头疼了。
彭尺豫说的事李凌峰已经知道了,他特意派徐秋提前去田地里守着就是怕彭尺豫的人不好有什么动作,却没想到误打误撞,发现了刘燮等人的狼心野心。
其实李凌峰总结的攫取地下水的方法还有井车这种东西,若是大汶拿出诚意,堂堂正正的拿东西来换,他相信大夏也会乐于接受,可他们若是想耍手段,分币不花就想坐享其成,只怕大夏没有人会答应。
两人待的这处地方僻静,连个路过的下人都没有,所以彭尺豫直言不讳,说出了自己心中的担忧。
李凌峰看了他一眼,“此事我已经告知陈大人,陈大人这会儿子已经进宫面圣了,不管对方是何居心,我们也只能暂且按兵不动,一切等陛下定夺后再作打算。”
陈大人?陈守义已经进宫面圣了吗?
彭尺豫怔了一下,他眼神复杂的看了李凌峰一眼,“你已经知道对方这番举动是在图谋何事了?”
李凌峰除了让他注意司马彦等人的动向外,还让人做了什么?
李凌峰没有管对方眼里的疑惑,他也不打算过多解释,只是睨了他一眼,“彭大人,那司马彦带来的随从能从你心腹之人眼皮子底下溜走,与其问这些,倒不如好好想想怎么把人盯得更牢一些,你也知道大朝会马上就要到了,若中途出了什么事,即便是丞相大人,也不一定游刃有余吧?”
李凌峰的语气很平静,完全是在陈述事实,却让彭尺豫一噎,心中忍不住一阵气闷。
李凌峰说的有道理,但他不过是问一问,何必揭人短处?但到底是自己理亏,彭尺豫干瞪了瞪眼睛,最后也无可奈何。
他冷冷道,“李大人,本官的分内之事本官自然能处理好,皇城卫的职责本官也清楚,就不劳李大人费心了。”
“切。”李凌峰不屑的冷哼一声,开口道,“我倒是不想与你皇城卫扯上关系,若你们办事牢靠些,本官也开心,只是给彭大人提个醒罢了,毕竟彭大人已经连续三个月没有休沐过了,本官怕彭大人累昏了头,难免做事有纰漏……”
“……”
彭尺豫这次是真被李凌峰气到了,若非庆阳王那个老贼,他何至于此?偏偏李凌峰这厮还专戳他肺管子,气得他想狠狠挥对方一拳。
他冷笑道,“本官有没有累昏头暂且不论,只是李大人年纪轻轻就老眼昏花,走个路把自己的脸摔成这样,也算是个人才了。”
说完后,彭尺豫看也不看李凌峰一眼,抢先转身离开,连眼神也不给李凌峰一个。
李凌峰嘴角抽了抽,果然朝里做官的嘴炮功夫都不弱,要是去现代做键盘侠,不知道又要气死多少人。
这个小插曲很快就过去了,李凌峰回到前堂的时候,庄子上的下人已经延碧溪布置好了平几还有蒲团,上面摆放着一些桃花做的糕点,看样子是准备延溪设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