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姓有意见,可以直接向都察院纳言。
若刺史府的巡守不主持公道,又可去设于地方的大理署寻求公道。
总之,事无巨细,地方像宇文世宏所设想的那样,上行下效的运作着。
刺史府的州城治理之收益,要全数上交到六部,地方需要的诸如巡守月奉等等开支,则由京中承担,专款专用。
独孤永业本以为九寺五监来了以后,就没他什么事了,结果并不是他想的那样、他会被架空。
六部几乎每天都有几道政令下达到他手里,诸如工部会下达坊街筑造指令,吏部也会下达劳工招募令,户部会过问地方户籍载录情况,刑部会下达国律的变动令、令地方刺史府将国法对百姓进行及时教化,以免百姓因不知法而犯法等等。
“儿啊,小地方虽说比不上邺城,但看起来也不差,若是早些将阿娘接过来,也不至于让阿娘经那一次受怕了。”
独孤永业的阿娘独孤氏,每每瞧见独孤永业,都要埋怨一回差点被淹死的事。
“哎,是儿疏忽了。”独孤永业心知对老娘亏欠,只能每每被责怨,都低头服软认错。
“昨儿个刘氏带我去了趟东市,东市竟有蛋卖呢,在邺城半辈子了,难得瞧见有卖蛋的,不知贵不贵。”儿子虽然是个当官的,但独孤氏过往的日子仍可称是一片清贫。
她跟独孤永业的发妻刘氏,留在邺城抚养独孤永业唯一的儿子独孤须达,目的是想让独孤须达在邺城等待入仕的机会。
现在独孤须达已经是奔三的年纪了,朝中没有动静不说,他们也难以传话进齐国皇宫里。
没有恩荫就算了,还险些被诛九族……
哎,早知就早些来地方了,独孤氏还以为洛州一直是现在这样,如此繁荣。
其实非也,眼前的繁荣,是近一年多来在京中改制的上行下效下,才渐渐营造出的景象。
“阿娘要是想吃鸡蛋,儿带您去买,一颗也就二十钱,不贵的。”
“甚?!二十钱?!”独孤氏诧异:
“上次在邺城瞧见有卖鸡蛋的,说要十升小米才能换一颗,可是……”
“虽然比十升小米便宜了太多,但二十钱还是太贵了。”
独孤氏不是浪费钱的人,她连连的摆手表示算了,她只是一时的嘴馋,不吃也行的。
独孤永业无奈一笑:
“阿娘,想吃就吃罢,您可知您儿子此前立了大功,得了多少赏钱?”
“五十万钱呢。”
“甚?!”独孤氏惊讶的嗓子都变尖锐了,眼珠子也瞪的老大:
“五十万?这么多钱?真的假的?”
“自然是真的,”说到这,独孤永业又想起自己那水牢之灾的事儿,宇文世宏也说要论功行赏的,这次可是战功,估计不会比五十万少:
“儿还有别的功暂未嘉赏,要等边境禁军都回京了,才能一起受嘉赏。”
“所以啊,您想吃甚,尽管买来吃,儿的钱花不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