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突然如此郑重的夸下海口,宇文世宏都给听的一脸意外:
“你哪来的自信一日一艘?虽说欺君之罪已不杀头,但欺君也是要被打入天牢的。”
然而祖文远脸上的郑重丝毫未消减,更未因宇文世宏道明做不到的后果很严重而起一丝畏惧:
“臣虽没造出船体来,但借水流的力量推动船前行的机械已经琢磨出来了!”
“且过去这半年里,伐木工伐来的木材,用以造百艘千人省力船绰绰有余,臣并非在夸夸其谈。”
“哦……”原来是对自己拥有的资本有清晰认知,只不过他不是个急于追求成果的人,心思都在细节和最重要的环节上了,比如船的动力。
看样子,他对借水流的推力驱动船前行的器械并不满意,所以现在还在继续琢磨。
明白了。
“那你要履行承诺哦,否则……你若因失言而被打入天牢,朕是不会怜悯你的。”
“请陛下放心!”
回应罢宇文世宏,祖文远微微垂下头,又是一阵神经病般的蠕动嘴唇念念有词,嗡嗡了好一会儿,他才深邃着眼神抬起头来,对所有雇用的劳工宣话道:
“都停工!都停工!”
“过来一百个工头!”
宇文世宏远远的看着祖文远,招呼过来一大堆衣着粗陋的劳工。
“还记得三丈甲板吗?将三丈甲板相互钉合,连成九丈甲板!一组连一千支!”
“一共十组!快快快!我明日就要见到成品!”
“弧形板还记得吗?将十块弧形板拼合,拼成五丈高的弧形板!不必掏洞!”
“一组拼两千!一共十组!也是明天要见到成品!”
“底板加宽!加厚三层!共需三千件!”
……
唐邕怀着满心激动,沿着黄河边来到西边的洛州时,恰好瞧见洛州段的黄河河面上,络绎不绝着乘竹筏渡河的齐国百姓。
而独孤永业则带着地方巡守,在岸边接应着。
甚至不少官吏也都搬来桌子椅子等候在岸边,待渡河过来的人一靠岸,就立刻进行户籍载录。
司农寺也来了不少人,因为安民令是他们在执行,赈济钱由地方司农署向百姓发放。
不知不觉,司农署和刺史府的官吏,配合的默契无间。
官吏就地将户籍载录并发给百姓之后,旁边的司农署官吏就配合着同步递出赈济钱。
而巡守则在“集”满一百人后,以一个巡守带队,前去仍是荒地的地方,就地新开辟新的聚居村屯,并将荒地按户均配,每户额定为十亩。
唐邕瞧见独孤永业挺忙的,便在一旁耐心等着,等他忙完了,再去打扰他,免得耽误他为百姓办事。
他同时也在心想,一千钱其实不多但也不少,因为是按人算的,连孩童都算。
一户按五口人来算,五口人就是五千钱。
用这五千钱买些材料来,在地旁盖个简易草棚,花不了多少钱,且口粮最多买四个月的,也就是三百升小米,这也才一千五百钱就够了。
剩下的三千多钱,买盐之余,甚至还能吃上几顿肉。
可谓比待在齐国富足的多。
“啊,我洛州的配额已经满了。”
唐邕默默“帮”百姓计算钱怎么用间,独孤永业忽然将户籍簿册给合上。
且他面前的黄河河面,还有十几个竹排在划过来。
“什么配额?”唐邕一下没听懂配额是何意,那些等待领户籍的百姓也没听懂。
一时间,等待的百姓们都慌乱了起来,生怕周国突然“变卦”,不接受他们的投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