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堂的县尉,会纡尊降贵来找他一个山贼头子商量事?
当真是怪事年年有,今天特别多。
“都把家伙带上!”宋琅清冷声道,“让我们去会会这个县尉,看看他到底是黑脸的,还是白脸的!”
……
山洞外,阎县尉负手而立,气定神闲。
跟山贼打交道这种事,他也算得上轻车熟路了。
两年前那伙杀了人家十七口的山贼,便是他在其中穿针引线。只不过那伙人心太贪,最后被他设计一网打尽了。
很快宋琅清带着黑压压一堆人,手里拿着明晃晃的长刀,气势汹汹地走了出来。
宋琅清冷着眼打量了一下阎县尉,这才问道:“你就是那什么县尉?”
“好说,”阎县尉抱拳,道,“鄙姓阎,正是三江县的县尉。”
“哼,你来找我做什么?”
“你该庆幸的是,我只带了几个自己人来,而不是带着逸州府的驻军。”阎县尉道,“这也足见我的诚意。”
宋琅清自然不会轻易相信他,问:“你来做什么?”
“如果我没猜错,你们今晚准备去三江集对付悠然居。”阎县尉道,“但我劝你们最好别去。”
“为何?”
“你们做山贼是为了什么?”阎县尉道,“我想不应该是与人置气,而是为了钱财。实话告诉你吧,悠然居敢当街挑衅你们,自然有他的底气。你们去了最多就是杀几个人,但却捞不到什么好处。”
被他这么一说,宋琅清对悠然居的怒意,渐渐地平息下来。
虽然眼前这人有些令人讨厌,但他说的话,也确实有几分道理。
于是他试探着问:“那你说怎么办?”
“我们何不声东击西?”阎县尉道,“现在所有人都猜你们会去悠然居,连县衙都在提防着,但咱们就偏不去,而是换个地方,打他个措手不及。”
宋琅清点点头,这是个好主意:“打哪儿?”
“自然是要挑三江县最有钱的,”阎县尉道,“你们可能不知道,楠竹村有一户酿酒的人家。他们酿出来的酒远近闻名,各地商客都来进货,先不说赚了多少银子,只要逼他们交出酿酒的法子,咱们合伙弄个酿酒的作坊,日进斗金那是指日可待。往后各位兄弟,也不用在大山里躲躲藏藏,咱们都能过上有钱人的日子。”
宋琅清不屑地笑了笑:“酿酒的法子我没兴趣,你要你拿去。但楠竹村所有的粮食、银钱和女人,都是我们的!完事之后,你还回去当你的县尉,老子们就去山里逍遥快活几年,互不相干!”
“成交!”
“慢!”宋琅清还保持着最后的警惕,问道,“说了这么多,但都是空口无凭,我怎么能信你?谁知道你是不是在诈我?”
阎县尉笑着摊了摊手,道:“我甚至连刀都没带,还要怎样才算有诚意?这样吧,今晚我和我的四个兄弟,也跟你们一起去楠竹村。到时我们当着你的面,多杀几个村民,你觉得如何?”
宋琅清两眼一亮,他要的就是这个!
“哈哈哈……好兄弟!”宋琅清一阵大笑,“都把刀放下,接我们阎兄弟进洞里去吃茶!哈哈哈……”
等天色完全黑下来,阎县尉和几个跟班戴上了黑色的面巾,同一伙山贼悄悄出发,快速赶往楠竹村。
……
悠然居。
眼看天色渐渐暗了下来,每个人的神经都绷得越来越紧。
特别是贺掌柜,不安地在大堂里走来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