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晨:“我们没有误会没有误会,经过我们审讯完毕后,他们都是原州的水匪,作恶多端——我们将军说了,对于这种匪类,绝对不能轻饶。”
两方相互扯皮了半天,依旧没有结果。
原州太守陈洪海气得嘴巴上一个燎泡一个燎泡的长,段枢白和孙智心两个王八羔子,他低三下四送了求和信附了大笔钱财,这两位还是不给他丝毫面子,两个王八蛋。
“陈大人,不好了,这几天开始有人在沿岸边的茶馆里说书唱戏……”
“不就是来了几个江湖混饭吃的,有什么不好了?”
“大人,他们说书唱戏的段子是宣阳两州水兵智斗水匪的故事……”
“你说什么?”陈洪海头顶上一阵一阵的发黑,不放人就算了,还要在他治下“颠倒黑白”。
“咱们的百姓都说水匪除的好,段将军的兵将神勇无敌。”
陈洪海破口大骂:“这两人给脸不要脸了。”
抓了他的人,还敢在他治下吹嘘战绩,段枢白啊段枢白,果然是个不懂做人刚愎自用的草莽将军,怪不得得罪了人被发配到阳州那个鸟不拉屎的破地方。
他真要和自己撕破脸皮?
陈洪海为官这么多年,就没见过有那个官会把这种事情闹大,官官相护官官相护,有些东西私底下知道就是了,明面上谁也不挡谁的路,水至清则无鱼,他偷偷牟点私利怎么了?段枢白已经占尽了好处,现在还得理不饶人。
“好啊!他们的商队不是想来原州做生意吗?我叫他做梦,传我口令,我原州治下,沿岸都不准宣阳两州的商船停靠。”
“可是陈大人,我们原州的百姓也要做生意啊。”
“跟段枢白说,他的人想要老老实实来往经商可以,必须把咱们的人还回来!”
“明天你就叫人带兵士在沿岸城市守着,全都给我武力赶走,他们先对我不仁,就别怪我对他不义。”
第二天,原州的士兵严格把守各处沿岸大小码头,决不允许宣阳两州的商船停靠,一经发现阳宣两州的商人,全都给轰了出去。
没被轰出去的,就被官兵私下捉拿,说他们是强盗伪装成的商人,将抢来的赃物送来原州交易。
“最近出了一伙强盗,伪装成阳州商人来我们这经商,他们穷凶极恶,杀人不眨眼,已经祸害了安化好几家店铺,陈太守下令,让我们严格看守沿岸要道,坚决防止强盗上岸。”
“一旦发现有行为鬼祟者,通通抓捕归案。”
一两天下来,原州抓了几百个“行为鬼祟”的宣阳两州商人。
事情报到了段枢白和孙智心的面前。
“将军,他们抓了我们好几百无辜百姓,要我们用水匪交换。”
“城里的百姓很着急。”
孙智心派人来询问他,“段将军,接下来怎么办?”
段枢白冷笑三声。
“这是他们先动的手,就别怪本将军不客气了。”
“整军备船备马,明日,本将军亲自去把人要回来。”
段枢白自领三千阳州精兵,外加孙太守支持的四千宣州士兵,两军统一听段枢白调配,兵分两路乘船上岸,不过两日,攻下原州沿江四城,俘虏兵将三千五百人,通通送回了阳州,扬南、安化、安宜等镇,全都由阳州联军把守。
段枢白出兵的理由,是要保护阳州百姓的利益,“原州太守胡乱抓捕宣阳两州无辜百姓,造成百姓恐慌,为了救回无辜被关押的百姓,本将军只好无奈出兵。”
他说的话虽然冠冕堂皇,但是他的兵确确实实已经占领了原州的沿岸地界。
此事一出,四面哗然。
明面上的朝廷还在头上,这三个州居然私下动起武来,真可谓是胆大包天,尤其是那个段枢白,去年才被圣上发配去阳州,谁料到他今年脑子进了水,居然干出了这种荒唐事,是,你是打仗厉害,但是再厉害能干过皇权吗?
百足之虫死而不僵。
最让人不理解的是,一向耍滑头的孙太守也跟着他一起干这种傻缺事。
周边的云州、定州、兼州隔岸看好戏,等着作死的两个人被群起而攻之,皇权再是衰落,一朝令下,也能拿下这两个不听话的跳蚤。
结果几日后朝廷传来的消息居然是——北边金、许、青三州纠集二十万军队,再带领十万望夏兵雄师南下,一路势如破竹,连连攻破北地十三城,直逼京城。北边叛乱已久,朝政昏庸,再加上宦官作威作福,民怨积蓄已久,北地百姓毫无抵抗之心,等到军情告急的消息传回来后,联军已经快要打入京城,在这样的形势下,小皇帝齐华彬弃京城而逃,带着朝廷重臣一路逃到了容州,京城的豪门世族,也早就望风而逃,协家带眷,逃窜南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