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较于宋诗颖的激动,秦洛显得平静许多,她甚至示意宋诗颖不要这么大声,这楼上楼下的,都住了熟悉的人,万一传出去一点风吹草动的,秦洛还要不要做人了。
宋诗颖让她放手,秦洛这才松开她,又坐回了一边的沙发上。
宋诗颖已经从自己的伤春悲秋里面跳出来了,一副咬牙切齿又同情的模样看着秦洛:“那何振光去看过医生了吗?医生怎么说,能治好吗?”
秦洛说:“他做了身体检查,我看了报告说没问题,那就是心理问题,我最近让他在看心理医生,也不知道他去了没有,不是我受伤了吗,一直没时间。”
“那万一治不好怎么办。”
秦洛目光幽幽的看了她一眼,宋诗颖不以为然的说:“很有可能的啊,这世界上这种男人说少不少,说多也不多啊,怎么就单单让你摊上这一个呢,难怪你当时蜜月都没有去度,天,换了我的话,我真不知道会怎么样,也许隔天我就要求退货!”
处于围城外的人,对立面发生的事情都可以夸夸其谈,而不用负任何责任,可是处于围城内的人又岂能如他们所料的那般无所顾忌的做任何事?
说的人永远是隔靴搔痒,做的人却是切肤之痛。
这就是宋诗颖与秦洛的区别。
她虽然存了这心思,可是真正实施起来,却困难重重。
离婚不算什么可耻的事情,流言蜚语虽然有但不会致命,难得是,如何才能脱身。
要是何振光真的是一个坏了的水龙头也就罢了,怕就怕是个生了锈的。
她叹了一口气,与宋诗颖对望一眼。
宋诗颖也冷静下来了,坐在那里烦躁的抓抓头发:“瞧你结的这什么婚啊,要不然让何振光主动提离婚?”
可是这可能吗?
“也不是没有可能的,万一他真的不行,总不能让你跟着一辈子守活寡吧,我觉得现在首先要确认的,就是他这病是能治还是不能治,能治的话再两说,不能治的话直接起诉离婚吧,法院要是不判就打官司吧。”
她说的很有道理,关键是那么喜欢遮丑的何振光怎么可能主动提离婚,除非太阳打西边出来,秦洛也不可能在人家的伤口上撒盐的。
宋诗颖支额:“这个,也有点难度,要是光因为这个,出于人道主义考虑,法院肯定驳回你的诉求,瞧你这运气真够背的。千挑万选,选了个坏的,哦,让我可怎么办啊……”
一时间,她们的交谈似乎也陷入了僵局。
天色乍暗的时候,沈少川发来短信,问她在哪里,他要过来接她!
秦洛第一个反应便是想跳起来,宋诗颖奇怪的看着她:“怎么了。”
不等她回答,何振光的电话也到了,秦洛定了定神,才接的电话:“喂,振光。”她的手指无意识的抚摸在冰凉的茶几上,兴致并不高。
“洛洛,你在哪儿呢。”何振光每天都打电话给她,只是今天看起来又特别高兴一些。
如今,他已经去了财政局上班,隶属财政局教科文处,一时间,可谓风生水起,前途一片灿烂。
所有市里下拨到各个学校的教育经费都要在他们那里走一圈,如今就连刘主任见了他,都得客气三分。
最关键的是,像升学这种事情,他也有了说话的实权,甚至可以勉力操作。
真是光辉又美好。
可这一切都是托了她的福,他可是踩着她的伤痛往上爬的。
“洛洛,我在你们学校门口了,今天我们一起吃饭,家里空调统统都修好了,而且我都跟我妈说好了,她再也不会限制你用空调了,我对你好吧。”
好,真好。
秦洛看了宋诗颖一眼,宋诗颖挥挥手:“回吧,回吧。”
秦洛叹气,告诉了他自己的具体位置,他很快就开车过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