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迷糊糊间,感觉有人进来了,接着就是悉悉索索的脱衣声,我一下就清醒了,心中不免怀疑,难道真有人有这么大的胆子,夜闯我的寝室?那外面的人都去哪了,睡死了不成?看着那人影走近,我刚要出声呵斥,可是发觉这人影好熟悉啊?试探的开口叫道:“胤禛?”
“我把你吵醒了?”他走过来掀起被子,翻身就上了床。
“你不是在新房吗?怎么过来了?”我向床里挪了挪,问道。
“太子的人酒量很一般啊!”他所问非所答地说到。
我想了一会,抓着他的衣服问道:“你把她灌醉了,丢在了新房?”
“娶她不过是我的权宜之计,这点太子自己也很清楚。她只是太子给我的一个警告,你真的以为她能做探子吗?”说完把我拥进了怀里,接着又说道:“今天真的好累,明天还要上朝,早点睡。”然后就不在说话了,没多长时间浅浅的呼声就响了起来了。我靠在他的怀里,也闭上眼睛,沉沉的睡去。
第二天胤禛直接就从我这去上朝了,而新来的钮钴禄氏甚至都没有被唤来和众人一同用膳。等到胤禛回府时都已经是下午了,我对胤禛说:“这样做不太好吧,虽然我命人去给她打点,可是你昨夜就走了,今天也没有引荐,太子要是知道了,岂不落人口实?”
“不会,我今早已经和太子说过了,最近朝事繁忙所以才会忽略她的。再说娶我都娶了,太子还能把我怎样?”胤禛轻飘飘的说道。
“我想还是不要大意的好,这样吧,午膳的时候咱们一家人就一同用膳吧。”我说道。
胤禛没有说话,但是我知道他默许了,更何况这其中的利害关系他比我清楚地多。他这么做无非就是想告诉太子,会拥护他,但是他最好也不要太过得寸进尺。
这钮钴禄氏有一个好听的名字,叫韵瑶,今年也正值妙龄才十四岁。我和胤禛走进门的时候正看见她站在厅堂之内,侧福晋和各位夫人都已经在两边坐好了,她却好似手足无措般的站在那,显得楚楚可怜。屋内的人见我们进来了,都站了起来给我们请安行礼,她也缓缓地转过身来,我也第一次看到她的样子。个子不算很高,身形匀称,瓜子脸,眉清目秀的,只是因为毕竟还年幼,所以显得稚气未脱,可是一双乌溜溜的大眼睛,却炯炯有神,好似会说话一样。
如此稚嫩的一个女孩可是我却觉得她并不简单,没有什么理由,完全是直觉或者说是潜意识。我的潜意识告诉我弘历的额捏绝不是普通人,如果非要找一丝让我不甚喜爱她的理由,那只能说是她的眼神了,虽然她表面好似胆小怯懦,但是眼神却大胆精明。只是一个十四岁的孩子还不太懂得如何隐藏,所以待她长大后绝不简单。
待我和胤禛坐定后,她缓步上前,跪倒在地,轻起菱口说道:“钮钴禄氏韵瑶向贝勒爷和嫡福晋请安。”说完由丫鬟的手中接过茶杯,向我们敬茶。
她的声音虽然软软的怯怯的,但是没有丝毫的颤抖,也没有昨夜新房只留她一人的羞辱,看来她也是个及其冷静的人。下面的程序我已经了解的不能再了解了,可是就在我向她介绍完侧福晋李氏和宋夫人后,胤禛就打断了我,冷冷的说道:“剩下的各位夫人,你们和韵瑶彼此认识吧,嫡福晋身子不好就不用她一个个的说了。以后大家就是一家人,在府中有任何需要以及任何事情都要和嫡福晋说,她的话就是我的话,明白了吗?”
“妾身明白。”一众人站起来说道。胤禛点了点头,说:“传膳吧。”
用过午膳胤禛陪我在府中闲逛,我想起那天耿晴洛和我说的事,就试探的问他:“你好像很久没去晴洛那用膳了?”
“她真的去找过你了?”他淡淡的问道,不像刚才用膳时的那般冷漠。
“我知道你这么做肯定是有原因的,但是我还是想问问,你很不喜欢晴洛吗?”我停下身,站在树下问道。
“你从没想过耿晴洛身后的问题吗?”他站在我身边,帮我挡住烈日。
“你不是怀疑她吧?你有证据?”胤禛从不是个妄下断言的人,所以他一定知道了什么。
“当初娶她的原因你是知道的,那是皇阿玛的命令,我必须遵从。当时我没有掌管内务府,她阿玛就已经是内务管领了。可是,没过多久内务府就归我管辖,而我们更是姻亲关系,如此一来整个内务府就都在我的掌握之中,皇阿玛难道就这么放心吗?”他看着我说道。
“你的意思是这一切都是皇阿玛布好的局,从那时开始他就在试探你?”我低沉的说道,这简直太可怕了,康熙的谋略难道都用在了自己儿子的身上?
“皇阿玛做事一向谨慎,更是步步为营,我只能小心应对。”他扶着我向前走去,在凉亭里的石凳上坐下。
“如此一来,耿晴洛岂不是很悲惨,糊里糊涂的变成棋子。”我默默的说道。
“我们都是皇阿玛的棋子,这一点她不冤。可是。。。”他看着我笑道:“是你非要把她拖下水的,她是不是悲惨我就不清楚了,但是有人苦心经营的一步棋,就这么毁了。”
我愣了一下,抬眼望着他,他的眼睛里全是了解,我知道瞒不了他,才苦笑道:“我也不想的,只是不希望以后的日子过得凄苦。”
“婉儿,难道你还不信我吗?”他握紧我的手,诚恳的说。
“对不起,我只是怕了,所以才。。。”我说不下去了。
“才想为自己找个帮手?难道我不能保护你一生吗?”他问道,语气里有痛惜,有交集,还有一丝不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