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卡丽……我叫你阿卡丽没问题吧?”林昭问道。
“没问题的。”阿卡丽回答。她想了想,然后在床边的椅子上坐下,双手放在膝上,两只琥珀色的眼睛继续盯着林昭看,像是在等林昭说话。
但是林昭被她盯得有些不自然,说话都不太利索,好半晌才适应过来,问道:“阿卡丽,你不是暗影之拳吗,为什么会在这里当护士?其他的均衡忍者也在这里吗?”
他记忆里面,均衡三忍都有关于医生的皮肤,阿卡丽既然出现在这里,那暮光之眼慎和狂暴之心凯南,十分也会在普雷希典当医生呢?
“不,他们在其他地方执行任务。”阿卡丽神情赧然,说道,“我留在普雷希典,暂时没有任务。但是帮助艾欧尼亚,又违背均衡教义。我只能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情。但我好像并没有作为护士的天赋,大家都不让我照顾别人,我只好来照顾你。”
……
林昭顿时无语。他感觉到了一阵莫名的恶意。
阿卡丽像是看出来林昭心底吐槽的**,解释说道:“你别误会,这里的人没有别的意思。让我照顾你,只是因为你沉睡期间,没有多余的事情,只需要看管好了,出现什么情况的时候,及时汇报给医生就可以了。而论起警惕性和通知度来,我还算是可以。所以他们才让我来照顾你。”
林昭瞧着阿卡丽,不由笑了起来:“没关系,我相信他们没有恶意。”阿卡丽解释的时候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像是说着与自己无关的事。让人想起了那些动画故事里所谓三无的角色。
但阿卡丽显然不是那种类型的角色。林昭感觉她应该是真的想不出该用怎样的表情。
不然的话,她也不会说这么多话了。
不过说起来,均衡教派的什么鬼教义,还真是有些蛋疼啊。为了所谓均衡,就连心底偏向的一方,都不能帮吗?
阿卡丽的神情再次有了一丝的赧然,微微垂下去,低声说:“林昭先生,请不要笑话我。我什么也做不好,不论是这样简单的护士工作,还是维护均衡的教义。我很怕你的妻子,她一来我就想赶紧躲起来,做不好看顾你的职责。均衡就更不用说啦,我现在这个样子,慎他见到我,一定又会冷着脸——虽然他一直冷着脸。”
“你已经做得够可以了,艾欧尼亚已经这种程度了,你们还没有出手帮忙。如果这都不算均衡,那怎样才算?”林昭忍不住问。
这似乎对阿卡丽来说是一个十分严肃认真的问题。林昭问出口后,阿卡丽就端端正正地坐直了身体,两眼平视前方,思索了好一会儿,正正经经地回答说:“均衡,是阴暗与光明、乃至世间一切的均衡,存乎万物之间——包括内心。做为均衡之道的守护者和执行者,我们即使是内心,也当始终平静而均衡,不偏不斜。”
她说到了这里,那认真的气势忽然一下子就没了,肩膀也耸拉了下来,眼神也弱了下来,继续说:“但是我在这一方面做得并不好。慎他就厉害多了,他从小到大都一直把握得很好,做为暮光之眼来说,他非常称职。”
“这样啊。”林昭感觉自己的思维有些淤塞,想不太明白,“那这样的均衡,存在的意义,应该是什么?”
“均衡一直就存在啊,还需要专门来说意义吗?”阿卡丽理所应当地说,看着林昭一脸的莫名其妙。
林昭无奈地撇撇嘴,不再说这个话题。
他和阿卡丽一个在床边一个在椅子上,相对而坐,却相对无言。阿卡丽坐了好半天,才终于想起该做什么,站起身问:“哦对了,你昏迷了这么久才醒来,一直没有进食,是不是饿了?我该给你准备些什么吃的?”
……果然太不专业了。让一个专业杀人的家伙来照顾人,实在太为难她了。
林昭心里暗叹,说道:“不用了麻烦了,阿卡丽。辛德拉已经帮我弄来饭吃过了。”
“啊,这样啊。”阿卡丽手足无措,又有些尴尬起来,“你妻子对你真好。”
“不要乱说,阿卡丽。辛德拉不是我的妻子。她是我的师姐。”林昭不得不再次解释。
“是这样啊。”阿卡丽露出吃惊的表情,那张好看年轻的脸表情终于丰富多彩起来,“抱歉,我不知道这件事。她对你实在太好了,我一直都以为她是你妻子的。而且我当着她的面说你是她丈夫的时候,她也没有反驳呀。”
“你为什么会怕辛德拉?“林昭问道。
“所有人都怕她啊。”阿卡丽想了想,回答说,“因为她很厉害,又好像讨厌所有的人——嗯……除了你和索拉卡大人。”
“如果你在她面前露一手,说不准她也就不讨厌你了。”林昭了解辛德拉对待旁人乃至一切的观念,通过前世的游戏背景故事,也差不多知道阿卡丽的实力。他心中生出这样的想法,不由脱口而出。
阿卡丽很认真地听取了林昭的意见,低下头去沉吟许久,才黯然叹了口气,说:“那真是可惜了。只有在执行任务和面对均衡的敌人的时候,我才能够出手。我没有理由在你妻……哦,抱歉……在辛德拉女士的面前动手。”
她很认真地这么说,却完全没有想过为什么林昭会说这样子辛德拉就不会讨厌她。
似乎她的思维一直都是这么简单纯粹,让人羡慕。
林昭心中暗叹口气,安慰说:“这个没事的,让她不再对你抱有现在这种观感,又不是只有这一种方法。等时间长了,她了解了你,也就不会讨厌你了。”
“这样啊。”阿卡丽一副松了口气的样子。她挠挠头想了半天,最终又问林昭,“那林昭先生,你现在还有什么需要我做的吗?”
“没事了,我就坐着休息一会儿就好。”林昭回答。
“哦。”阿卡丽说着,悻悻然坐回了椅子上。
但是她还没坐稳,就忽然又从椅子上蹦了起来,挺着小巧的鼻子嗅了嗅,皱眉说:“来了好多伤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