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这男人那男人眼看着两个人打起来没完没了,南颂凝着脸适时开口,“够了,打完了没!”
晚风这么凉,她冷得只想赶紧回家,实在没有看他们打架的兴致。在南颂的轻喝声中,两个大男人很给面子地收了手,也在站稳的同时把对方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番。喻晋文看着不知从哪冒出来的孤魂野鬼,长得还人五人六的,半长的头发在脑后扎成一个小辫,古铜色的皮肤,黑色的衬衣领口大开,下巴始终抬着,一副不把人放在眼里的嚣张模样,狂野得不行。他墨色的眼眸微微一眯:这人是谁?权夜骞冷眼睥睨着站在他对面,一身板正的西装,打扮得人模狗样的男人,心道:这小子身手不赖啊,不愧是在特警队历练过的。“你就是喻晋文?”
他这样问着,心中想的却是:就是这小子,害我们家小六守了三年活寡!他竟然知道他是谁。喻晋文眉眼微沉,“你是谁?”
权夜骞冷哼一声,“我是你大爷。”
他绕过喻晋文,朝南颂走过去,一张冷脸立马挂上笑容,大张开臂膀,“来,让哥哥抱抱。”
二话不说,就将南颂扑了个满怀。喻晋文瞳孔骤然一缩,周身释放着冰冷的气息,忍不住想要上前将他扒拉开。不过没等他上前,南颂就一脸嫌弃地将权夜骞推开了,皱眉道:“一身的劣质香水味,离我远点!你不是不想见我吗,那还过来干什么?”
权夜骞赔着笑,“我怎么可能不想见你呢,我都想死你了!我这不是想给你个惊喜吗?”
“是够惊喜的。”
南颂懒懒抬了抬眼,“你什么时候来的?”
权夜骞指了指喻晋文,“在他没到之前我就到了,围观了全程。”
“那你就看着,也不来帮我?”
权夜骞痞痞一笑,环着臂道:“就这么几个不入流的小喽啰,你一个人对付绰绰有余,用不着我出手。我也想看看,你这当了三年小媳妇,武功有没有退化。还成,没让我失望。”
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南颂没好气地白他一眼,“少啰嗦。到底跟不跟我回家?”
“当然要了,这么久没见,必须跟你乐呵乐呵。”
权夜骞没正形地揽过南颂的脖颈,南颂虽然满脸嫌弃,可并没有推开他,看得出两个人之间透着一份亲昵。喻晋文垂在身侧的手不自觉地攥成拳,眼睛都红了,几乎是咬牙切齿地道:“放开她。”
正在打闹的南颂和权夜骞齐齐抬起头来看着喻晋文。权夜骞看着喻晋文铁青的面容,和隐忍的情绪,心中觉得好笑,指着自己,明知故问,“你是在跟我说话?”
“我要你放开她。”
喻晋文咬着后槽牙,重复了一遍。权夜骞啧了一声,“我这人啊,天生叛逆,别人越不想让我干的事,我就越要干。你要我放开她,我偏不放。她又不是你老婆了,你管得也太宽了吧。”
喻晋文眼睛危险地眯起来,忍无可忍地上前一步,准备揍人了。“喻晋文。”
南颂淡淡开口,喊住了他的脚步,“你家不住太平洋,我的闲事也轮不到你来管。”
她竟然说他管不着她?!喻晋文只觉得像是被她当胸一剑,刺穿了心肺,肝肠寸断。他强压心中的怒火,隐忍着情绪问她,“这个男人是谁?你的旧情人吗?”
她刚跟白鹿予吃完饭、拍完照,转头又和另一个男人勾肩搭背……这男人那男人,她身边怎么这么多男人?!南颂太阳穴的地方像是被猛地弹了一下。他在质问她?他有什么权利跟立场质问她?南颂觉得这个男人真是又可气又可笑,每当她对他的心有那么一点松动的时候,他就能立马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让她生气,这真是喻晋文最大的本事了。“不是人人都跟你一样,有念念不忘的旧情人的。我没你那么多情,你也用不着以己度人。”
南颂冷冷怼了他一句,又道:“不管他是什么人,总归是我的人,跟你没关系。”
说着,她也抬手揽过权夜骞的腰,“我们走。”
权夜骞看着喻晋文吃屎一样的表情,简直想仰天长笑三千声,他家小六有出息了,如今骂人都不带脏字的。喻晋文看着她揽着另一个男人离去的背影,只觉得胸腔里闷了一口浊气,沉沉地喊了一声,“南颂!”
南颂停了停脚步,转过头来看着他,但脸上没有一丝情绪,“哦,有件事差点忘说了。把你的人带回去,别再让人跟着我,你也不许再跟着我。”
他一直派人跟着她,真当她不知道呢,只不过懒得理他罢了。她不是不领情,而是真心觉得没必要。毕竟,她真正需要他保护,需要他呵护的时候,已经过去了。……上了车,南颂征用了权夜骞的手机,噼里啪啦一通操作。“查什么呢?我这里面可有不少非礼勿视的东西啊,你小心一点。”
权夜骞笑着提醒她。南颂没理会二哥的打趣,在查是谁出卖的她。李斌能够在她回玫瑰园的小路上守株待兔等着她,肯定是有人跟他透露了她回家的行程轨迹,而那条小路知道的人寥寥无几,查起来也没有那么费劲。南家,目前唯一跟李斌有点关系的,又一心盼着她死的,也只有那一个了。“果然是她。”
南颂看着页面显示出来的通话记录,南雅今天没闲着,打出去好几通电话,还发出一份地图,而接收方的IP地址,正是李家所住的地方。这吃里扒外的混蛋妹妹,是没有一刻停歇的时候啊。“查出来了?”
权夜骞歪头看了一眼,也没怎么看明白,让他打打杀杀还行,黑客这种事情得白鹿予来,他是外行。南颂淡淡“嗯”了一声,把手机丢还给他,有些疲乏地靠在了座椅上。权夜骞扭头看她,“累了?二哥把肩膀借你靠一下?”
南颂闭着眼睛,没说话,头却应声靠了过去。她挽住他的胳膊,像小时候那样靠着二哥,只觉得一颗心也变得踏实了下来,轻声道:“二哥,你能回来,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