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子里的鹤北。也看出朗星月的异常。望着那仓皇而逃的背影,若不是屋内的对话他都听得清清楚楚,还真容易误会主子刚才,是不是对朗姑娘做了什么。
鹤北进屋后,仇斩才回过神来,他此刻脸色黑沉的可怕,眸中暗流涌动。他急切地吩咐道:
“派人去查卷宗,看看我这些年刑讯过的犯人里,有没有月儿的亲朋。
另外你再帮我回忆一下,咱们以往杀人的时候,是否正好被月儿看到过?”
鹤北有一肚子的疑问,最后只化作一句:“是,主子。”
朗星月白日里受了刺激,晚间又开始做噩梦,梦中,魏景池开始变得模糊,关于仇斩的情景却清晰起来:
自己的巴掌,毫不留情地打在仇斩脸上。他就那么不闪不避地受着,嘴里还在不停劝说:
“月儿,别回去,会丢掉性命的。以魏景池的品性,他根本不会让你活着……”
“够了!他品性再差,还差得过你。你都对我做过什么,自己不清楚吗?”
“月儿,我那时神志不清,不然不会……”
“不听!我不想听!你立刻放我回去,我恨你,我不想见到你。”
男人的铁臂死死圈住怀中的人儿,声音颤抖地道:“那就恨吧……我不会放任你在我看不见的地方,被人伤害。”
院内,仇斩被青魂拦着,只能站在窗外看着,床上的人儿呓语不断,泪水打湿了玉枕。
听到那些咒骂自己的话,仇斩如同被人死死扼住喉咙般,就连呼吸都带着刺痛。这就是小姑娘白日未出口的话吗?自己在月儿心中竟然如此不堪。
仇斩一动不动的站了一整夜,直到天光大亮,朗星月终于安稳下来,也渐渐停止了哭泣。仇斩这才满脸疲惫地折回自己院子。
朗星月一整夜都没有睡好,清晨刚有些好眠,便被不知情的春花唤醒。说大夫人和三爷的药断了,因为药方中一位名贵药材被偷了。
朗星月神情倦怠的揉着眉心,等春花禀报完,她吩咐丫鬟帮她梳洗。然后往林氏的院子去了。
林氏早已得知此事,并已经命人高价去外面购买,务必将缺少的药材补齐。林氏说二房那边一贯如此,即使去讨要,她们也不会承认。
而且她生病的这三年,一直是老姨娘带掌中馈,府上的下人,早就与她们沆瀣一气。恐怕一时半会也解决不了这个问题。
本来就因为噩梦惊扰,而没有休息好的朗星月,此刻更是暴戾横生。她从林氏这边离开后,便命令一百暗卫易容入府。
将库房等地全部把守起来,断了二房一切额外供应。又命春花秋月去与账房对账,整顿府中不必要的开支。
隔壁
仇斩在院子里来回踱步,已经不知第多少次望向府门。虽然他知道朗星月不会中断解毒,但一向沉稳内敛的他,就是压不下心中的焦虑。
鹤北看着主子这种状态,整整持续一天。有心想劝说,却也觉得无用。直到朗姑娘如约而至后,他才狠狠地松了这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