朗星月真心觉得,魏景池如此纠缠,太掉价了。好聚好散的双方都体面,自己选的路,就应该承担后果。
所以下次没等魏景池说话,朗星月就语含冷意地责道:“四皇子殿下这是脸皮都不要了,门房不放人,你就趁乱往府内混,究竟想干什么?”
魏景池也觉得非常窘迫,尤其是当着仇斩的面,直觉告诉他,仇斩一定是对星儿存了心思。
尤其是今早,他明明看到朗星月进入的宅子,那牌匾上赫然写着仇府二字。心中更是笃定这仇斩没怀好意,竟然在定国公府隔壁,留了这样一个隐蔽的宅邸。
而且他刚才一直守在门口,根本就没见到朗星月出来,转眼,两人又从定国公府内院走出来。若说没事谁信。
魏景池的视线在仇斩和朗星月身上来回转了几圈,平顺一下呼吸后才道:“星儿,我从来没想过你会离开我,这些天我吃不好睡不好,每时每刻都在想你,你回到我身边好不好?”
朗星月嘴角噙着笑意,眼底却一片冰寒,她上下打量着魏景池,半晌,轻启朱唇吐出两个字:“好啊!”
仇斩听到这两个字后,面色陡然一沉,望着魏景池的双眸中,那冰寒的杀意,几乎要化为实质。恨不得顷刻间,就将这恶心的东西刺上千百个窟窿。
而魏景池在刚听到这个答案时,脑中先是一片空白,随后便是一阵狂喜。他作势就要来牵朗星月的手,嘴上还轻声哄道:“星儿,那你现在就跟我回去吧”
却见朗星月避开了魏景池的手,整个人顺势往后退了一步。
魏景池的手僵在原地,不解的望向她。
朗星月笑容一收,冷冷地问了一个问题:“让我回到你身边也不是不可以,但你得给我一个理由,你凭什么让我回到你身边呢?”
魏景池一时语塞起来,他无权,无势,无财,甚至连前途都不明朗。他又抬头看了看仇斩,突然觉得,自己就连相貌也是拿不出手的。
像是陡然想到什么,他语气急迫的道:“我给你承诺,星儿,我发誓,只要你肯回到我身边,我一定好好待你,绝对不再辜负你。”
朗星月呲笑一声问道:“四皇子殿下,这是空手套白狼,套上瘾啦?承诺不是不可以,但你还有信誉可言吗?”
朗星月早就猜到他的答案了,毕竟他除了誓言,什么也拿不出来。干脆,也不再与他周旋,直接了当的告诉他:
“知道为什么我要让你想想,凭什么要我跟你回去这个问题吗?我是在帮助你看清自己的状况。再你回答我之前,是不是已经在心中寻思了一圈,发现自己一无所有。”
说话间,朗星月上下打量着魏景池,又继续道:“而且你连最起码的身心干净都没了。现在的你于我而言,就像掉在粪坑里的银子,即使捡回来,也不过是恶心自己罢了。所以请你以后不要再来找我,这会让我更加厌恶你。”
魏景池被说的脸上青红交加,但是再难堪,也不低失去星儿的痛,于是他继续厚着脸皮游说道:
“星儿,我与婉晴是父皇赐婚,而且还特意下旨不许我们和离。不过你放心,我绝不再去她的院子,以后我只有你一个女人,只宠幸你。
如果你还觉得不满意,我也可以将她关在府上最偏的院子里。保证不让她出现在你面前,等她生下孩子后,也抱来给你养……”
“呕……呕……”
仇斩见朗星月痛苦的干呕起来,抬腿就给了魏景池一脚,将他踹飞数米远。然后吩咐鹤北:“将四殿下带去宫中,皇上口谕的三十庭杖还没执行呢,交代好行刑护卫,一定要尽心执法。”
魏景池被仇斩一个窝心脚,踹的还没缓过这口气来。但即使他此刻已经憋的脸色青紫,鹤北依然毫不留情的将人拖拽出去。
朗星月也没想,自己本来想与魏景池说清楚,最后居然被他恶心吐了。她还是低估了这个人的无耻程度。以前自己真是瞎了眼,竟然还打算跟他共度余生。
这一刻,朗星月竟然无比感谢那场奇异的梦境,不然自己也许会如梦境般,留在魏景池身边,最后落得个被榨干所有价值,然后惨死的后果。
仇斩从下人手中接过茶盏,递给朗星月,她接过后牛饮了好几口,才勉强缓解了恶心的感觉。但是脸色依旧很不好。
仇斩沉思了一下,问了个问题:“你当初为什么会嫁给魏景池呢?”
朗星月觉得这也不是什么秘密,就告诉他了:“三年前,魏景池作为督军,随我父兄同去的西域战场。后来……后来父兄惨死。
只有他一人活着回来,还交给祖父一份父亲的手书,父亲在信上说,要将我许配给他,说他秉性纯良,人品贵重。以后定会会敬我爱我,还让祖父帮我们尽快操办大婚。
我和母亲都相信父亲的眼光,母亲说他敢上战场,也可以证明他不同与一般养尊处优的皇子。
虽然很多人都认为,他当时最大的问题,就是双腿残废,但是我已经帮他查看过了,凭借我的医术,完全可以帮他治愈。最后我们就那样成亲了。”
仇斩听完却眉头紧皱,他对朗星月道:“有一个问题你们怀没怀疑过?那封手书,是将军亲笔吗?”
朗星月的瞳孔猛然震颤起来,她以前只是觉得魏景池善于伪装,父兄极有可能是被他蒙骗了。
难怪当初,祖父对于父亲的决定,就表现出了明显的不赞同。而且还找魏景池长谈了两个时辰,虽然不知道他们到底说了什么。最后祖父还是决定尊重父亲的意愿,让我们成婚。
但是祖父的不喜十分明显,以至于在他们三回门的时候,仍然没给魏景池什么好脸色。
只是定国公府所有人,却实从来没人想过,手书是否是伪造的。不行,她要找到那份手书,她要再次确定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