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有一点疼,”白芍道,“我的雕青附着了妖力,雕出来的更为鲜活,雕的时候也可以减轻疼痛,但还是会有一些痛。”
高冲寒对他笑道:“别担心,我皮糙肉厚,这点疼还不如被季眠眠打一下。”
骆逢空还是皱了眉。
牡丹知道这活儿一时半会儿完成不了,把酒宴撤下,又让人送了宵夜茶水过来,她自己在旁边时不时帮点忙。
白芍对她说:“姐姐你看,一忙起这个事我就不困了,心里也好开心。”
牡丹为她拢了拢鬓边落下的碎发,温柔地笑了笑:“开心就好。”
茶水煮了第二壶,水汽慢慢蒸腾而上,时间一点一点过去,除了高冲寒时不时寻他们说点话,屋里一直很安静,与外面的喧嚣欢笑隔了一个世界。
最后白芍做完清理,又与高冲寒说了些需要注意或忌讳的东西,高冲寒坐起来,展示给骆逢空:“好看吗?”
水墨色在他胸口晕染,与肌肉浑然一体,与疤痕相辅相成,又似乎跃跃欲出,透着别样的诡丽。
骆逢空眼眸微黯,心底盘桓着一些微妙的感觉,说:“好看。”
“等它长好,会比现在更自然。”白芍道。
骆逢空问她:“可以帮我雕吗?”
高冲寒愣了愣,想不到他会主动去接触一样事物,还是雕青这种东西。
白芍开心道:“当然可以。”
高冲寒披好衣服起身,一伸胳膊揽住他的腰:“你想雕什么?”
骆逢空有点迷茫:“你帮我想。”
“好啊。”高冲寒乐于如此,提笔想了想,两三下画成。
几人凑过来看了看,都看不出来是什么东西……曲折婉转的一缕墨痕,像肆意盘虬的梅枝,又像蜿蜒东去的流水,又或者是……高冲寒心道:执寒戟的本体,再作写意的变形。
当然没人能认出来,知道执寒戟具体长什么样的人不多。
骆逢空道:“很好。”
见他满意,牡丹就顺势夸了夸:“风格独特,别有韵味。”
白芍道:“很酷。”
于是就决定是这个图案了。
“公子想雕在什么地方?”白芍又问。
骆逢空看向高冲寒,意思是还要他拿主意。
高冲寒把他上下看了一遍,道:“锁骨这一块吧,可行吗?”
衣领一盖就能掩住不让人看见,雕的时候也不用把衣服敞开太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