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逢空平静地解释:“不曾杀人,捉了一只火炎兽。”
高冲寒:“你……你去了裂云之巅吗?”
骆逢空踏入潭水走过来,说:“是,我去了裂云之巅。”
难怪无论如何都找不到他。
神鬼妖魔都在盯着他的动向,都在追寻他的足迹,他却孤身去了危险重重的极北荒芜之地,只为寻找驱除火炎的方法,因为那天在玄峰殿的铁笼里,他看出了高冲寒的身体里仍有火炎灼烧的痕迹。
他不知道那是执寒戟自身的火焰反噬,只以为是火炎兽造成的伤势,因为高冲寒便是这么跟他说的。
他一直都很担心高冲寒身上的火炎之伤。
落岩说骆逢空为了避开神鬼妖魔可能会去一个人迹罕至之地,高冲寒不是没有想过危险至极的裂云之巅,可一来,裂云之巅的妖物更多更残暴,半点都不适合藏身,二来他实在不敢深想骆逢空还会为了什么去裂云之巅。
一时间,高冲寒感觉自己心尖又酸又麻,心软的不行,几不能支撑,偏还要无理取闹:“火炎兽就不是生灵了吗?”
一个应该以斩妖除魔为己任的仙门修士问出这种话实在很可笑。
骆逢空没有笑:“它欲杀我,我便取它性命。”
高冲寒紧紧咬了下牙关,以防自己因自己的胡搅蛮缠而羞耻的颤抖起来:“你的体质自己不清楚吗?你吸引了它,引起它的孽心,却又怪他要杀你?”
他心里已经为骆逢空感动的一塌糊涂,嘴上却还是得不停的挑刺。
骆逢空说:“若你觉得这是我的罪,我要如何来赎罪?”
他的眼睛紧盯着高冲寒脸上的每一分变化:“因我之过使得高家落难,所以你恨我,你想报复我。”
捆缚在高冲寒身上的缚仙索松开,骆逢空抬起一手,壁立剑飞到了他掌中,他说:“你想让我如何赎罪,我都会照做,你不能握剑,我便替你握剑,只要你开口,我可以为你用壁立剑杀了我自己。”
高冲寒喉咙哑涩,再也说不出阴阳怪气与胡搅蛮缠。
等不到他说话,骆逢空便抬剑,欲把那锋利的剑芒刺入自己心口。
高冲寒面色骤变,挣开缚仙索,一掌将壁立剑打偏,情急之下夺过剑柄狠狠扔远。
壁立剑撞到另一边石壁,带起一连串刺耳的声响,吓得石头小人一瘫。
“不是什么都听我的!我让你自残了吗?!”
骆逢空抓住他的手腕:“高冲寒,你不曾恨我,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