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自从起云台一见后,王家和陆家的婚事也算是正式定下来了,而且还是在平原郡众人尚还没有完全反应过来之时,两家就已经完成了过文定这一项定亲前奏了。
&esp;&esp;于是等到六月初这个消息传出,郡城中原本对陆家姑娘有点想法的大户人家都偃旗息鼓了,包括韩峥。虽然他家儿子也还不错,但和王家嫡长子相比起来,那还是要差远了。唯一不知道的就是两家到底是什么时候看对了眼,居然之前一点消息都没有传出来。
&esp;&esp;只是如此一来,青州、甚至兖州得到消息的地方,也不知有几家姑娘艳羡陆经纶的好运,居然能嫁进琅琊王氏。要知道不说是她们这些也算是大户人家出身的姑娘盼着能够成为琅琊王氏的人,就连其他几家豪门的姑娘,不也同样多多少少对这个位置有点眼热吗?
&esp;&esp;江夏陆家这些年虽然也算是在朝中说得上话,但和王家比起来也只能算是普通寻常了,更不用说整个琅琊王氏了。
&esp;&esp;反倒是得到这个消息的琅琊王府并没有什么反应。一来卫氏早在有这个打算的时候就和宗家通过气,二来王老太爷和王老夫人都是明理的人,小辈的事情就让小辈自己折腾去就好,他们也懒得过多干涉。所以在听到三房以及四房几次有意无意在他们面前提起这桩婚事时,王老太爷是直接就走,懒得听她们在那里挑拨离间,而老夫人则是一反常态呵斥了她们,直言她们管得太宽,二房的事情就让二房去打算好了。
&esp;&esp;罗氏和许氏在老夫人面前闹了个没趣,再加上二房的事情她们向来是管不到,所以也就是酸过罢了。
&esp;&esp;王曦妩并不知道外界对于两家联姻之事的看法,当然就算她知道也不会在意,眼下的她正兴致勃勃跟着卫氏准备三个月后两家婚礼一事。
&esp;&esp;陆睦是差不多两年前十一月份的时候到任的,所以按理也该差不多这个时候回去,于是王衍和陆经纶的婚事就只能放在这个月份之前。卫氏和洛氏两人翻遍了黄历,总算是找到一个诸事皆宜、尤宜婚嫁的黄道吉日,正好就在三个月后,十月初五。
&esp;&esp;这个时间恰恰好,既不会显得太仓促,但也不会不郑重。可真要是准备起来却还是会显得比较忙碌,毕竟是王府头一次办这么重要的事情,卫氏一心疼爱儿女,长子的婚事自然是要尽可能的隆重,因此送到陆家的聘礼单子也不能薄了去。
&esp;&esp;她这边可了心的在思忖礼单,因为聘礼中必然要有庄子铺子之类的东西,于是卫氏索性便把如今二房下面的财产都清点了一下,这么一来倒是让王曦妩知道了自家手中到底握了多丰厚的财力。
&esp;&esp;也难怪王室会对他们忌惮至此,倘若换个人家有这样的家底,恐怕早就揭竿而起了。
&esp;&esp;不过她也有点想不明白为何自家会有这么多的店面铺子,光是这些地产就足以买下九州的半个州郡了,更不用说那些堆在库房中的珍宝,那些才是真正值钱的。
&esp;&esp;王家的库房明面上有两间,但实际上却不止这个数,上辈子直到死的时候王曦妩也没有弄清楚过这点。
&esp;&esp;为了儿子的大婚,卫氏足足列了二十折长的礼单,上面有一半的东西看似普通,实际上却真真是为了将来过日子好的。但即便是如此,卫氏也怕这几日跟着自己忙前忙后、帮着出主意的女儿吃醋,于是便摸着她的头对她道:“阿妩,母亲把这么多东西给了你大哥,你心里就没有什么想法吗?”
&esp;&esp;如今阿妩年岁渐长,不再是以前那个软软糯糯、只知道撒娇的小丫头了,卫氏生怕她会因为旁人的看法而和自家大哥起了间隙。
&esp;&esp;而面对母亲这种也不知道从哪儿来的担忧,王曦妩表示很是无奈。浅浅一笑,狭长的眼眸中有流光溢彩,她柔声笑道:“母亲,我能有什么想法?钱财再多也不过是身外之物,哪里有大哥来得重要!更何况大哥向来疼我,他要成亲,我自然是再高兴不过的,这点聘礼又算得了什么呢?”
&esp;&esp;这话本来就是用再真诚不过的语气说的,更何况还要再加上她那坦然认真的态度,卫氏听着女儿说出这样一番话来,心中宽慰的同时也不免觉得最近亏待了女儿,于是便凑到她耳旁压低了声音道:“放心吧阿妩,母亲手里还有一些出嫁时带来的嫁妆,到时候等你出嫁了都给你。”
&esp;&esp;听到这话的王曦妩欲笑无语,她嗔怪似的看了卫氏一眼,然后道:“母亲,女儿如今才几岁呀!你就记着让我嫁人了吗?”
&esp;&esp;卫氏也跟着笑:“已经不小了,都已经十一了,再过两年我和你母亲也该给你议亲了。”说到这里,卫氏的语气不由得有点感伤。
&esp;&esp;长子虽然常年不在身边,但日后娶了媳妇儿还是得跟他们一道住的,可阿妩不同,身为女儿阿妩注定是要嫁出去的,若是嫁得远了,一年也不见得能回来一次,到时候不说是她了,就是君擎恐怕也受不了女儿如此远嫁。
&esp;&esp;敏锐地察觉到母亲的失落,王曦妩不由得双手抱住卫氏蹭了蹭她,“母亲,阿妩不要嫁人,阿妩要一辈子陪着父亲和母亲,这样难道不好吗?”
&esp;&esp;卫氏眼中顿时满溢着柔软,她摸了摸王曦妩的头,却仍是笑道:“又说傻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