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三串道:“你说说看,怎么个因果颠倒,你有什么歪理邪说。”
我笑着说:“咱们被撵下车是因,我说他们不是人,其实是果。”
“你啥意思?”钱三串道:“时间线完全颠倒,因为咱们被撵下车,所以你才骂他们不是人?“
我笑了:“这么说也不准确。打个比方,你在床上本来睡得好好的,不小心从床上掉下去,相应就会做一个从高处坠落的梦。不是先有这个梦,你才下坠,而是你有了下坠,梦境才会构建出合理的高空坠落的情景。”
钱三串眯着眼看我,“诡辩。一般人还真让你唬住了。”
孟果挽着我的胳膊说:“你们别吵了,赶紧找佳佳吧。”
“着什么急。别忘了咱们会飞。”钱三串潇洒的蹦起来,跳在半空中,却“噗嗤”一声落在地上,差点没摔个好歹。
“老钱啊老钱,说你点什么好,现在飞都飞不起来了?”我笑话他,然后腾空而起。想控制住身形,我马上察觉不对劲儿了。
梦中飞行是一种感觉,首先是心念,相信自己会飞,然后是身体的平衡性……可现在我空有心念,却没了技巧和感觉。
我也摔了下来。
孟果试了试,也失败了。
我和钱三串面面相觑,孟果忽然道:“我知道了。是佳佳不让我们飞。”
“什么意思?”我问。
“佳佳在她的梦里封印了飞行这个技能。”孟果说。
钱三串嗤之以鼻:“可能吗,就她这个小丫头?火妹师父都不一定能做到呢,她凭什么有这个本事。”
“走吧,猜来猜去没意义,马上就进村了。”我指着大道的远处,有一个巨大的村落,村口张灯结彩。
我们三人一步步朝着那里走过去,梦中走得很快,也不累,很快来到村口。
天空是尿黄色,像是黄昏,一大群人看热闹,村口搭着红色的大拱门,上面什么字都没有,下面是村民的秧歌队,抹的花枝招展在扭秧歌。
周围景色昏暗,山中隐隐升起雾气。所有人都在热闹,我们却有一种与世隔绝的感觉。
我们继续往里走,越过拱门,来到一处大院子,里面摆着满满当当的桌子,不少人已经在了,抽烟喝茶互相聊天,桌上摆放的都是瓜子糕点之类的东西。
我看到了佳佳的妈妈,老娘们穿着一身黑色西服正在忙活,胸口别着一朵大红花。她张嘴笑,露出大黄牙,牙齿七扭八拐的,门牙都快凸出来了,看上去极为狰狞,像是一个随时要吃人的怪物。
“这女人谁啊,这么恐怖。”钱三串说。
孟果低声说:“这是佳佳的妈妈。”
我说道:“她妈妈在梦里扭曲了,不是本人的样子。”
佳佳妈妈走过来,笑着打招呼:“你们可来了,进屋去,新娘子正在等你们。”
我们三人互相看看,感觉到一股说不出来的寒意,这地方热闹归热闹,但透着阴森和诡谲,到处都不对劲儿。
我走在前面,钱三串和孟果跟着,孟果拉着我的胳膊,低声说:“哥,我怎么有点害怕呢。”
我腿肚子也有点转筋,这时候只能硬着头皮。穿过院子,天色昏暗下来,薄雾渐浓,阴沉沉的像要下雪。
我们来到正房,门口挂着厚厚的帘子,风一吹,帘子在动,影影绰绰能看到里面的厨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