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二人的动作,注入树神体内的暗红色药液如血液一般,在树神表面那些被柳叶刀刻出的脉络中流淌,接着慢慢变得粘稠,仿佛要凝固成固体。
而树神内部也逐渐焕发出生命力,一根根新苗在树干上抽枝发芽。
这时,许二忽然道:“不妙,有人闯进医馆里来,我种在外面用以试验的那些草药都被他们破坏了。”
“许二,务必拖住他们!”惠秋杀气腾腾道:“新神苏醒需要一段时间,不可让这些人打搅了,一旦新神苏醒,最先杀这些人祭旗!”
……
陈子涉、曹咎、姚玉珩三人看着如同人间炼狱一般的后院。
本是治病救人的医馆,横满大大小小的尸块。
本是疗愈伤病的草药,却在疯狂攫取血肉。
曹咎面若寒霜:“这究竟是谁做的,如此罔顾人命,该死!真是该死!”
姚玉珩毕竟是女子,看着这一幕面色微微发白:“从人骨中生长出来,以人的血肉为养分,这些草药也太邪性了,还是都毁去吧。”
陈子涉点点头,正要操控太乙剑气将院中草药绞碎。
然而这时候,陈子涉面前那一大片掌叶大黄忽然迅速生长,根茎快速拔升,叶片变得如釜盖般大小,两片掌叶大黄一左一右,向两只巨大的手掌,拍蚊子一般向他的脑袋拍来。
陈子涉迅速后退,两片掌叶大黄拍了个空,釜盖大小的叶片拍打在一起,掀起一片狂乱的气流,足见这一拍威力之盛。
不仅如此,陈子涉还看到两片掌叶大黄之间流淌出浑黄粘稠的液体,散发出如腐肉一般的恶臭味道,粘液滴落在地上,立刻将地面腐蚀得一片焦黑。
曹咎和姚玉珩也被掌叶大黄袭击,曹咎手中大戟一挥,将拍来的掌叶大黄从中剖开,又顺道一挑,将拍向姚玉珩的掌叶大黄挑开。
姚玉珩被吓得一惊,心有余悸道:“这些大黄吸食了血肉,莫非都成精了不成?”
“不是成精,”陈子涉目光扫过院中的各类草植药材,沉声道:“是栽种这些植物的人,在操纵它们对付我们。”
曹咎一边以大戟劈砍着前赴后继拍来的掌叶大黄一边道:“你是说那个失乡客中的农家方士?”
陈子涉抛出雷光符,将一大片掌叶大黄劈碎。
“不错,看来我们离他们的秘密已经很近了,否则他们又何必如此心急?”
与此同时,院中其余的草植药材也在迅速生长。
当归的叶片上长出了水痘般的脓包,透过半透明的外壁可以看到,脓包内满是深绿色的液体。
秦艽那一朵朵紫色的小花长至木桶般大,花朵内壁布满了密密麻麻如犬牙般的角质。
芣苢的花序延展,像一条条鞭子般四下抽动。
党参的根系钻入地下,地面起伏耸动,似乎随时会有一根根须破土而出,将人刺穿。
……
仅仅几个呼吸,三人被这些异变的草植彻底包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