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一场夜宴,却被一颗老鼠屎给坏了。”
叶长平幽幽地盯着卢晨,眸中的杀意不再掩饰。
文武百官不禁心头咯噔一下,在大梁皇宫咒骂上卿大人是一颗老鼠屎,估计普天之下也只有大将军如此肆无忌惮了。
不过没有官员会跳出来帮卢晨说话,叶长平万一发飙,整个朝廷谁能拦住?依靠卢晨招来的两位虚无缥缈的大宗师吗?
龙椅之上的林羽听到叶长平表态,微微松了口气,她怒视卢晨,“上卿大人,朕一而再的迁就你,可不是为了看你上演逼宫的戏码。”
卢晨悻悻道:“臣都是为大梁考虑,实在是我国疆域有限,岂能轻言外借。”
“既如此,也不是没有解决的办法,女帝陛下,不如就安排官员去清点难民数量,管辖权也归陛下,商业税我们五五分,如何?”
叶长平的态度转变让林羽又惊又喜,连卢晨都错愕地瞪大了眼睛,怀疑自己听错了。
谁都知道叶长平是个眼底揉不得沙子的主,按原本计划,叶长平不可能向大梁妥协,若不想因难民归属和女帝撕破脸,郴州就只能对北方大乾国土入侵,而如今,叶长平居然肯分享难民产生的利益,简直不可思议。
安妙音和陆风舞对视,也都看到了对方眼中的错愕。
这还是那个从不妥协的无敌杀神吗?
瑶光殿静悄悄的,无人敢吱声,看叶长平的眼神一个比一个古怪。
林羽不再理会卢晨,对叶长平举起酒杯,一双凤眸都是温情,“朕,代大梁谢过大将军。”
“陛下客气,咱们是邻居,有问题可以商量着来,而且在下可没有外界传言的那般冷血无情。”
叶长平举起杯一饮而尽。
女帝趁机呵斥卢晨等官员,“此间事了,还不退下!”
卢晨无奈只得悻悻归席,苍老的脸皮有着一抹不甘之色,其附属官员也都慌忙退后,可惜,他们的名字都被陆风舞默默记在了心里。
今日借助叶长平的东风,总算揪出了卢晨的党羽,剩下的就好办多了。
接下来,瑶光殿响起了乐舞声,叶长平摇晃酒杯盯着曼妙的宫廷伶人悠然自得,而文武百官就没这么放松了,他们的目光不断在林羽和卢晨之间扫来扫去,偌大的殿堂虽充盈靡靡之音,却有种山雨欲来风满楼的压迫感。
酒席过半,歌舞稍歇,气氛总算好了一丝。
突然又有年轻勋贵开口,“素闻大将军文武双全,又有诗仙之名,不知将军可否作诗一首,让我等开开眼界。”
“你是谁?”
叶长平斜睨,对方一身华贵,相貌堂堂,举手投足间颇有气势,似是少年成名的人物。
对方道:“在下文华殿大学士,江月寒。”
江月寒乃沛城江家嫡系之人,江家更是梁国最大的儒道世家,底蕴深不可测,甚至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被世家推举出来的卢晨,在地位上都不如这个江月寒。
女帝对叶长平道:“江学士乃我大梁人杰,他多为古典注释,在儒学一道上有着很深的研究,对于国政也有着很深的见解。”
“这么厉害?”
叶长平稍稍来了点兴趣,可惜他没有无端端作诗的兴致。
江月寒笑了笑,“不作诗也罢,此前大将军在太阴学宫所作国运论,在下曾仔细品鉴过,在下也有一个问题,望大将军解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