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瑾晚了一步现自己的错误。
“拔掉宫中那根线,将它清理干净。”
耿明从不质疑周瑾的决策,此刻却也顿了一拍。
只一句话的命令,背后却是六处要付出血的代价。
每埋下一颗钉子要付出多少精力投入,此刻却全部作废。
然而他理解周瑾的决定,弃车保帅,不然损失更大。一向如此,做事必须谨慎,不然……就是万劫不复。他们始终是没有退路的。
而得知刘渊得救后的谢意映却恢复了心大肺大的状态。安安稳稳地看自己的账本,决口不提前几天刘渊的事情。
谁是刘渊?刘渊怎么了?刘渊关我啥事?
退回了安全距离。安然自若的很。
只在看账本的时候才现前几天因为全身心投入在刘渊的事情上,而忽略了六处的一个账目。
“怎么个意思?这么大一笔钱,干啥去了?”谢意映盘腿坐好一幅小气嘴脸盯着眼前的魏梧。
“夫人,六处的事情……你是从来不管的。”
“对,我是不管,但是老子挣的钱,你总得给我一个交代吧。账是五天前走的,可是最近你们并没有什么动静。”
魏梧咳嗽了一声,脑子里琢磨着找点儿什么事儿来岔开话题呢……“夫人你知道户部的事情最后是谁出面了吗?”他知道谢意映这两天装傻一听刘渊的名字就自觉间歇性耳聋,因此只说户部。
“谁?”谢意映心里隐隐不安。
“三皇子。”
果然如此,谢意映深深的叹了一口气。这世上,什么债最难还?没过人情债。
何况对方还是周昭,最好的偿还方式恐怕就是把自己洗干净了打包运到他床上吧?
谢意映现在心情很沉重,殊不知另一方她的好朋友许丹薇也是几乎同样的心情。与她不同的是,即便她心情沉重,此刻也必须体面地对人保持微笑。
“师……叔。”
戈衡还是随意的一条绸带绑着头,一身寻常的雨过天青色衣服,却仿佛烟雨朦胧人在云端。真是谪仙一般的人物,只是却让人……心里憷。
许丹薇觉得自己运气怎么这么不好,出来买个饰而已,就能在店里碰见戈衡。
而且这位师叔也不知是怎么回事,明明好几年没见了,却一点老的迹象都没有。许丹薇不敢直视人,只用眼角余光去瞟,心里猜测他莫不是真的练成了什么神仙之术,以至于可以永葆青春?
戈衡倒不在乎许丹薇到底腹诽了自己些什么,只仿若两人相逢只是偶遇一般,同她说了几句闲话,末了才开口道:“你回京后似乎交了些新朋友,替我给那位皇妃带句话,说我明日去拜访她。”
那位皇妃是谁自然不必明说,许丹薇听了此话心里惊涛骇浪。
“师叔,”此刻真是连假笑都摆不出来,“四皇妃她……与朝局之事毫无关系。”
“我知道,”戈衡面上永远是云淡风轻的表情,他对许丹薇笑了笑,像是安抚一般,“只是礼节性地拜访罢了。”
“是。”
不知觉地屈服,却在心里考虑着要在谢意映院子里搞一个八卦阵。
谢意映听到消息的时候倒比许丹薇淡定的多,她支着脑袋看窗外,眼神一派无忧无虑:“哎呦怕什么,不久见一面嘛。在我府上,他能对我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