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进门,艾言就被气派的欧式装潢惊到,沈逾白这么淡泊名利、志趣高雅的人,居然会喜欢这么奢靡的风格。
沈逾白看她张大嘴巴,问:喜欢吗?
喜欢。艾言违心地说。
好,那以后这就是咱们的婚房。
艾言确定,沈逾白真是喝多了。
她虽然心里这么想着,但十分贤妻地把沈逾白扶到沙发上,转身到厨房打算给他冲一杯蜂蜜水。
但厨房崭新得像是一顿饭都没做过,更遑论有什么蜂蜜。艾言只得退而求其次,用台子上的热水壶烧了点开水。
待水烧开,她倒进杯子里,等晾凉了再让沈逾白喝。
艾言感觉自己就像个辛勤的田螺姑娘,她又用盆接了温水端出来,将毛巾浸湿再拧干,贴上沈逾白的脸,缓缓擦拭。
他闭着眼睛,安静得像是睡着了的天使。
眼睛、嘴巴、鼻子、脖子
艾言的毛巾一点点轻柔擦过,然后就是上半身了。
还好沈逾白今天穿的是衬衫。艾言脸红红地一颗一颗将扣子解开,露出里面白皙坚实的胸膛。
沈逾白看着瘦,脱下衣服则是肌肉分明。
艾小公主什么时候这么伺侯过人,不过她很是乐在其中,看着沈逾白的皮肤上渐渐染上绯红色,细腻的纹理上布满看不见的水痕,变得湿润温热。
很快,上半身就擦得差不多了。
艾言的视线落在沈逾白扣得一丝不苟的皮带上,要解开皮带给他擦擦吗?
她没犹豫几秒,就当机立断地伸出了手。她刚刚摸上皮带扣,一只手攥住她的手腕,略嫌冷淡的声音响起:不用了,我去洗洗就好。
沈逾白手劲儿有点大,抓得艾言手腕生疼,她吃痛地咧嘴。
他却根本没看她,只是松开她的手,快步走进浴室,不一会儿里面就传出淙淙的流水声。
艾言维持着刚才的姿势坐在沙发上,四面八方照射过来的明亮灯光让她无处遁形,搭在大腿上的手腕处一片通红,涨涨地疼。
她脑子里乱七八糟,一会儿想到刚才一进门沈逾白说的婚房,现在却连裤子都不让她碰一下,将来岂不是要守活寡?一会儿又想到自己真是太虎了,这才认识多久就扒人家裤子,可是如果她不那么大胆又怎么会去追一个没见过两面的人?
就这么呆坐了几分钟,艾言越想越委屈、越想越尴尬,已经到了如坐针毡的地步。她坐不下去了,她想找纸笔给沈逾白留个字条,她要走。
她做寻找状,但沈逾白似乎搬到这里不久,生活用品都不全,更别提什么本子、签字笔了。
艾言只好从自己的包包里抽出一张纸巾,展平放在茶几上,她又拿出一杆眉笔,小心地在纸巾上写下学校有点事,我先回了。
她反复读了几遍,总感觉语气有点生硬,像是在发脾气。
她又拿出口红,在右下角画了一颗小小的爱心,以示自己没有不开心,只是学校真的有事而已。
男生通常洗澡都很快的,她没时间墨迹。
艾言把纸巾放在显眼的位置上,拎起包包,轻轻地合上门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