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宇琛瞅着陆沉的眼色,莫名觉得事情的走向似乎更加复杂。“二哥,你……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陆沉嗤笑一声,道:“没什么,让你检查的药,是给我吃的!”
“什么?”
莫宇琛提了声音,俊朗的脸阴翳一片,焦躁的伸手就去扯陆沉:“那你吃了没有?不行,你先跟我去做一下检查!”
这种药丸,小巧精致,随随便便夹在哪里都能吃下去。更甚者,可以碾成粉末。只要想,办法多的是。陆沉坠在他身后,冰冷的神情终于因为他的担忧,开始缓和。他抽回手,笑道:“放心,我没吃!”
他的别墅,黄婉柔还插不进去。只是莫宇琛不放心,到底拖着陆沉检查了一遍,看到手中的检查报告这才神色稍安。他向来聪明,只想了想就几乎已经窥见了事情的真相。“所以,这是黄……女士,给你准备的?她想要控制你?”
“嗯!”
陆沉不以为意。有些事情,他已经不会在意。自从他看出黄婉柔对他的控制,只是因为所谓的恨,而不是出于母亲的爱时,他就已经将亲情封存,绝不会让黄婉柔有伤害他的机会。陆沉知道自己,他这个人凉薄的厉害。所有的温和,仁慈,不过是一只假面罢了。“那你准备怎么办?”
莫宇琛看着陆沉,难得有些心疼。他自己是私生子,所以莫家的女主人讨厌他,甚至恨不得他死,他都是可以理解的。但陆沉,可是黄婉柔的亲生子。就是这样才会更加悲哀,不是吗?谁知,陆沉沉默片刻,忽然开口:“你帮我注意展展的情况,我回去一趟。”
现在回去?莫宇琛还想要询问,却见陆沉的背影快速消失。半晌,他鼓着气吹了吹刘海,灿然一笑:“我担心什么,二哥可从来不会让人占便宜!”
该担心的,大概是让展姝受到伤害的某个人吧!想清楚,他晃晃悠悠的出了房间,恢复成一本正经的模样开始查房。……陆家老宅。陆沉推开车门,疾步走进主楼。璀璨的灯光下,一眼就看到坐在客厅沙发里,嘴角叼着一颗烟头的陆铭庵,烟雾缭绕模糊着和陆沉七分相似,却显得儒雅内敛的脸。更模糊了他眼底复杂爱的情绪。察觉到陆沉的视线。陆铭庵随手将烟头按在烟灰缸里,微微却抬起下颚。“找到了,黄婉柔在自己卧室里。”
“至于昨晚的事情……你应该都知道了!”
陆沉一双大长腿踩过厚重的波斯地毯,淡漠的点了点头。黄婉柔试图控制他,而陆铭庵则是漠视他的存在,对于陆沉来说,他们其实没有多大的区别。不过是有血缘关系的人罢了。“我去看看!”
他微勾的唇,嘴角都是凉薄。又在楼梯口停下来,转过身看向陆铭庵。“爸,待会儿我做的事情,你应该不会反对?”
“……随你!”
陆铭庵掩了掩眼皮,回应。然后陆沉却像是一阵风似的走上了三楼,而他的身后,跟着沈默不语的林申。因着陆铭庵和黄婉柔这对夫妻的关系,几乎是名存实亡,所以两人并不在同一间房间里休息。主楼的房间,一层是客厅和厨房,二层是属于陆铭庵的。而黄婉柔则占据了整座三楼。此刻,她面无表情的坐在漆黑的囚笼之中,目光猩红,压抑着疯狂,直勾勾的盯着被展姝踢到茶几下的钥匙,心底满腔都是恨意。“咔!”
寂静的房间被打开。陆沉推门而入。黄婉柔骤然抬起头,先是眯眼打量着陆沉的神情。片刻后,她揉了揉凌乱的头发,理所应该的开口:“阿沉,帮妈妈打开囚笼!”
陆沉站在囚笼外,静默的盯着黄婉柔,没有动弹。但黄婉柔似乎没有察觉他的异样似的,声音依旧笃定的抱怨:“阿沉,你给陆家选的女主人,胆子未免也太大了,妈妈不过是跟她开个玩笑罢了,她竟然敢将我关在笼子里。”
“我还是第一次见这么叛逆的儿媳妇,等你们结婚了,你可得好好调教她!”
“否则,丢了陆家的脸面,我看你的面子往哪放!”
她慢条斯理的将头发挽在脑后,穿了一夜的白色长裙,显得很是褶皱。看起来有些邋遢。陆沉眼皮下垂,斜飞的眉形却满是锋利的锋芒,他慢吞吞的蹲下去,和黄婉柔面对面,看着她布满了红血丝的眼。“你昨晚没有休息好?”
语气轻飘飘的,若是不细听,根本听不出他的冷意。甚至还有一丝虚假的温情。可以轻而易举的迷了人的眼。至少,黄婉柔自忖自己是陆沉的亲生母亲,所以就算是她做错了事情,陆沉也拿她没有办法。她叹了一口气,道:“妈妈还从未在囚笼里睡过呢,能睡着就怪了!”
“是吗?但是展展昨晚睡得很久。”
陆沉回应。一瞬间,黄婉柔眼底闪过一丝不满,她讨厌听到展姝的名字。那会让她有种挫败感。以前就算陆沉不听话,但至少不会驳了她的面子。但自从展姝出现在陆沉身边后,陆沉已经几次三番的不听话,甚至一而再的让她难堪。她会让展姝嫁陆家,就有鬼了!“说她做什么?你快点拿钥匙,给我打开牢笼!”
黄婉柔蹙了眉心,所剩不多的理智开始渐渐崩盘。偏偏陆沉听不到似的,根本没有动弹,又继续问话。“听说黄女士想要用药物控制我,不知道是真是假?”
“自然是假的!”
黄婉柔矢口否认。她可以做,但绝对不能承认。“陆沉,你到底被展姝那个狐狸精灌输了什么想法?我是你的亲生母亲,还能害了你不成?倒是那个莫名出现在你身边的展姝,你才要注意!”
“嗯,你说的对!”
陆沉点点头。“但是,我不舍得!就算她会伤害我,我也会纵容她!”
黄婉柔皱眉:“你……”“所以黄女士知道展展对于我来说有多重要吗?”
陆沉笑眯眯的勾了唇,缓缓掀开眼皮儿,露出阴霾覆盖的眼眸。他望着黄婉柔,眼底红血丝几乎和黄婉柔一模一样,让他平添了三分疯狂。“所有伤害展展的人,我都不会放过。”
明明是微笑的模样,黄婉柔笃定的自信,却忽然被冷的瞬间消散。她不可置信的瞪着陆沉,瞪着眼眶几乎撕裂。“你想做什么?”
“自然是送妈妈去你该去的地方,听说你精神不是很好呢,现在该儿子敬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