桌上的茶壶给她倒茶一边道。
“那个老妪?呵呵,我见过比她还难缠的。”二十多年呢,她可是吃尽了苦头。
“您与皇上说的话如此相似,不过您若是听着了可能会生气。”女子轻笑,很从容。
岳楚人微微的挑眉,随后道:“他是不是说,和你们那圣祖比起来,我更难缠?”
女子有些些惊讶,然后慢慢的点头,“还真是。”
“哼,他那是狗嘴里吐不出象牙。”他说的是什么,她只需猜猜就能知道,绝对不是好话。
“又再偷偷摸摸的诋毁朕?”她的话音儿刚落下,脑后就传来某人的声音,岳楚人扭头,悠悠灯火下,裴袭夜站在她身后微微倾身看着她,亭子外的小路上,则停着一行人。宫女太监,还有一长溜身着轻纱长裙的女子。
“没诋毁,而是光明正大的在说。那些姑娘要干嘛的?”抬了抬下巴,岳楚人瞧着那些姑娘个个漂亮,看起来也不像北疆人。
“南疆的女子,温柔似水。不过温柔这个词儿你可能理解不了,朕也就不给你解释了。这是送给朝臣的礼物,重七兰夜,有女人相伴才叫兰夜啊!”给解释,但还不忘先挖苦岳楚人一番。
脸上的嫌弃毫不掩饰,岳楚人无表情的扫了他一眼,随后转过身子,“别给小苍子找女人啊,不然别怪我不客气。”
裴袭夜笑起来,可爱的脸庞虽是笑着,可是却少了那么一抹灿烂,在幽幽的灯火下显得有几分阴郁。
他转身离开直奔水榭,那一众的人低头跟着走过去,个个女子娇小玲珑身段姣美,都听到水榭里有人咽口水的声音了。
自裴袭夜出现后,陪着岳楚人坐在亭子里的女子就站在了一旁,直至裴袭夜走进水榭,她才重新坐下。看了一眼水榭的方向,随后看向岳楚人,“王妃不用担心,就是皇上把姑娘送给勤王,勤王也不会要的。”那般风华的男人,岂会与其他人一样?
“我知道。只是你那个皇上唯恐天下不乱,不做点讨人嫌的事儿他就不消停。”转过头,岳楚人不再看向那边,爱怎样怎样吧。
女子轻笑,浅褐色的眸子在灯火下更显怪异,“这天下只有王妃一人敢如此批判皇上,而且他还不会生气。”
岳楚人挑了挑眉,随后摇摇头,“你可别这样说,这天下批判他的人太多了,但也只有我不够聪明的会当着他的面说。”
“所以啊,这事儿也只有王妃敢做。”女子依旧如此认为,与众不同的就是与众不同的,怎么也改变不得。
不再争辩,石桌上茶点皆有,岳楚人有一口没一口的吃着,水榭里歌舞升平,纵观朝臣,几乎个个怀中皆有女子,只有少数的几个人身边空空,远远看去,与整场那么不合适。
将近一个半时辰,宴会还在继续,歌舞犹在,一些人已经喝的眼迷离了。主座上的裴袭夜不知在与丰延苍说着什么,两人看起来都挺高兴似的,人影绰绰,两人也时隐时现。
“我先回去了,今儿在外跑了一天,乏了。”起身,岳楚人走出亭子。两个密卫现身,护送她离开。亭子里的女子也走出来,看着岳楚人消失,随后走进水榭。
回到水阁进入卧室,密卫也退下了,脱下罩在长裙外的衣服挂在屏风上,回头欲走向床榻,结果刚一转身,一股酒味就飘了过来。扭头看向后窗的方向,一人悄无声息的站在那儿,而且正在小心翼翼的关窗子。
拧眉,岳楚人看着他,待他转过身时眉头拧的更甚了,“你的胆子未免太大了,这若是传出去,你这皇上的面子还往哪儿放?”没错,正是裴袭夜。这厮满身酒味儿,但那笑嘻嘻的模样看着也不像喝多了。
“面子自然不重要,今儿重七兰夜,朕得有人陪着才成啊。”走过来,他抬手在距离岳楚人的脸前面几公分处虚空的做了个抚摸的姿势。想摸,但是又不敢碰。
“别恶心人了行么?你就这么离开了,小苍子会马上回来的。”神色浅淡的走到床边坐下,她回来了丰延苍知道,裴袭夜又走了,他肯定会马上就回来。
“不会,朕是去更衣了,看看,酒洒了一身。”身子一转,他也转到了床边坐下,顺手扯了扯袍子,果然湿了一大片,酒味儿就是从那儿飘出来的。
岳楚人略有无言,“你故意的?”早知道他会跟来她就不回来了。
“你猜?”微微歪头,梨涡浅浅,灯火下尤为可爱。
给了他一个冷眼,岳楚人扭头看向别处,“赶紧滚蛋,往后别再偷偷摸摸的来找我,弄得我都有点心虚了。”丰延苍若知道了肯定会生气,虽她明明没做什么对不起他的事儿,但这样让她很不舒服。
“心虚?如此你更应该正视一下自己的心了,跟了朕吧,这偌大的后宫都是你的,这辈子朕只宠幸你。”一听这话,裴袭夜立即笑起来,翘着二郎腿靠着身后的床柱,一派风流不羁之态。
扭头看着他,岳楚人扯了扯唇角皮笑肉不笑,“圣祖大人皇帝陛下说这话,我是不是该叩谢隆恩啊?”
裴袭夜笑眯眯,“亲朕一口,就当做谢恩了。”
“喷你一脸狗屎。”横眉冷对,岳楚人却不似以前那般眼光如刀。或许也是习惯了,他总是这样说话,虚虚实实。
“又要施展绝技?来吧。”一听这个裴袭夜更乐了,骂人时顺带着骂自己,太可爱了。
岳楚人冷眼看着他,他笑眯眯的坐直身子也看着她。蓦地,他猛的倾身冲着她的唇而去,岳楚人的反应也是很快的,转脸,他的唇擦着她的脸颊而过,热乎乎的带着梨花与酒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