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嘘,别叫!”
叶亦欢瞠大双眼看着面前的女人,仍然是一身空乘服,画着简单的裸妆,眼中是满满的警惕和戒备,一手捂着她的嘴,一边还在小心翼翼的侧耳倾听着外面的声音。
直到确定了没有什么异常之后,那女人才缓缓地松开了她,叶亦欢有些惊魂未定的喘了口气,略带愕然的说道:“乔小姐?”
面前这个身量纤细眉眼精致的女人,不是乔以薇,又是谁?
叶亦欢显然不能明白她将自己拉到这里的用意,有些奇怪的问她,“你怎么会在这儿?你……”
乔以薇并没有回答她的话,而是从一边的衣钩上取下一个袋子,将里面的一套空乘服掏出来递给她,“先别急着问我,你先把这套衣服换上。”
叶亦欢看着她手上深蓝色的空乘服,疑惑更深,“这是什么意思?”
她一副今天不解释清楚就绝对不会换衣服的神色,乔以薇没办法,只好将她拉到角落里,贴着她的耳朵小声说:“你听我说,之前我偶然听到了漠北打电话,他们现在在找一个姓申的女人,那个女人好像正在筹划着什么阴谋,这当中似乎跟你有一些关系。刚才在候机室的时候,我看到有两个贼眉鼠眼的男人一直在跟着你,而且还在跟人打电话汇报什么的样子,我怕他们会对你不利,所以你先换上这套衣服,等会儿我带你从其他通道出去。”
其实听到邢漠北打电话也是纯属偶然,乔以薇现在相当于是被他半囚禁在他的家里,除了工作,其他时间都必须要呆在家里,否则的话就见不到孩子。
她和他住在一起,当时是因为给他送牛奶,才会无意间听到他打电话,因为上次孩子被绑架的事情,他也一直在调查那些人的来路,最后渐渐查到了一个姓申的女人头上,她还听说那个女人和叶亦欢有过节,所以才想帮她一把。
毕竟这个女人曾经给过他们父子很多帮助,而且又是乔乔最喜欢的老师,她这么多年也没能弥补他们父子,帮助叶亦欢,也算是替他们还一场人情。
乔以薇的话让叶亦欢震惊而又诧异,姓申的女人?难道是申恬?她又想做什么?
还有那两个陌生男人,她方才也发现了他们的行为怪异,难道又是申恬派来的人?
来不及让她多想,乔以薇已经不由分说的将手上的衣服塞进了她手里,焦急的催促道:“快一点,刚才我看到那两个男人跟着你过来了,你一直不出去,没准儿会引人怀疑的。”
叶亦欢仍然有些迷惑,可还是听从了她的话,接过她手上的空乘服,在她的帮助之下开始换衣服。
这身衣服还是乔以薇临时和同事借来的,值得庆幸的是那位同事和叶亦欢的身材差不多,所以衣服穿上还比较合身。
乔以薇一直在帮她整理衣服,虽然这个时候并不适合谈那些有的没的,可叶亦欢还是忍不住问她,“乔小姐,当初……你为什么要离开他们?”
关于乔以薇,她也只是听邢漠北断断续续的提过一两回,具体的内容他并没有多说什么,只是冷笑着说她抛夫弃子,是个卖子求荣的小偷。
尽管邢漠北说起她时的脸色不太好,可叶亦欢看得出来,他脸上的痛楚和纠结十分清晰,他对乔以薇并不是没有感情了,而是因为感情太深,当经历了那样的背叛之后,失望和痛苦渐渐演化成了一种病态的恨,掩盖了曾经的爱恋。
到底是经历过怎样的变故,才会让两个曾经相爱的人走到这种地步呢?
乔以薇听了她的话动作一滞,随即苦涩的笑了笑,“没什么原因,都是我咎由自取,当初那么绝情的离开,现在又厚着脸皮想回来,是个人都不会允许,何况是心高气傲的他?”
她的话中难掩失落和心痛,可是却听不出半分责怪的意思,反倒是浓浓的抱歉。
谁又有资格指责别人的对错呢?叶亦欢知道自己不该再说什么,只是安安静静的换好了衣服,全都听从乔以薇的安排。
“你的衣服先放在我的箱子里,等一会儿甩掉那两个男人,出去之后我再给你。”
“嗯,好的,谢谢你!”
对于她的道谢,乔以薇只是淡淡的笑了笑,拉起自己的飞行箱,牵着她的手向外走去。
然而刚走到洗手间门口的时候,两人果然看到了那两个守在洗手间外面的男人,还在不停地向着女士洗手间的方向张望着,神色凛冽而又阴戾。
“糟了!”
乔以薇低咒一声,转头将叶亦欢又拉进了进去,仔仔细细的将她又整理了一遍,并且将空乘帽尽量压低了一些,看上去不太那么引人耳目之后,她才点了点头。
“乔小姐!”叶亦欢忽然叫了她一声,犹豫之后才问她,“你……为什么要帮我?”
她们之间并不算相熟,甚至可以说连朋友都算不上,她曾经还是她的情敌,这样的关系,乔以薇为什么要这么尽心尽力的帮助她?
然而乔以薇只是牵起她的手笑了笑,“你是他喜欢的人,如果你出事的话,他一定会难过的,我不想让他难过。”
有时候帮助一个自己爱的人所爱的人,应该也算是表达爱的一种吧?她亏欠邢漠北太多太多,唯一能做的就是让他开心,让他不要有那么多的烦恼。
两个女人牵着手,忐忑而又紧张的走出了洗手间,相较于乔以薇的镇定自若,叶亦欢就显得有些僵直不自然,为了不让那两个男人看到脸,她也是尽量低着头,可是在走出洗手间的一刻,那两个男人还是对她们多留意了两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