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刺骨的疼痛使得他的双腿再没有站起的力气,他喘着粗气躺在那里,躺在飞扬的尘土里,像一头受伤的绝望的小兽。
此时,傅俞臣经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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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他一开始准备走的人设是这样,坚韧不拔的,野心勃勃的,积极向上的小狼崽。
但是没办法,傅俞臣有脑子。
他狼了两天,死皮赖脸跟着人家,装模作样维持人设。终于在丁守决似笑非笑的眼神中败下阵来,灰头土脸拉着傅俞臣找了个安静的角落。
“对不起傅哥。”许川遇事不决先道歉。
“怎么?”那时的傅俞臣还没有现在这么喜怒不形于色。
“我其实早就认识你,那天突然晕着死死抓住你的裤脚不放,我是装晕的。”许川低头使劲忏悔。
“我知道。”傅俞臣说。
“傅哥知道啊!”许川惊了一跳,随即呐呐道,“好吧,既然傅哥还是救我了就说明傅哥不在意这种小事,不在意就好。”
“没了?”傅俞臣问。
许川点头,指尖却颤颤巍巍地拉住傅俞臣的衣角,“其实……”
他狠狠心,几乎是视死如归了,“我看你每周三都会来这里,所以拜托了摊主给附近的混混消息说有低价的护甲,我就是想……”
“接近你。”许川眼一闭心一横,索性都交代了。看对面的人迟迟没动静,许川挣扎着将眼睛睁开一条缝,妄图观察傅俞臣的反应。
一眼撞进傅俞臣的视线里。
“我也知道。”傅俞臣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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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就这么硬生生在傅俞臣身边待了下去。
有些愚蠢但偶尔灵光一现,茶言茶语但永远忠心耿耿,心直口快到成为所有人的嘴替。他以一个奇怪的形态向上爬,终于爬到目前的三把手位置。
“所以你来和我讲这些做什么?”陈应和许川并排坐在高处,听他讲那过去的故事。
“难为陈哥听我讲这些废话这么久,”许川停了几顿,重重叹气,“突然有些怀念。”
“怀念和你傅哥的相遇啊。”陈应揶揄。
“也不算,只是突然想起。”许川看起来很消沉。
“所以想起的原因是?”陈应为了了解主角剧情线不依不饶道。
“悲凉。”许川说。
是真的很悲凉,没有由来的非常悲伤。那人如此轻易地得到全世界的爱慕,显得他孑然的反抗荒谬又无耻,显得他多年的努力庸俗卑鄙又无足轻重。
实在太可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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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么想到来找我倾诉悲凉的,我像是能共情你的样子?”陈应一句话打破了他的伤春悲秋。
“啊……这个我也不清楚,想到就过来了。”许川回神,“还没恭喜陈哥正式接手医疗监察,百忙中听我发这些牢骚真是很打扰了。”
其实陈应知道,如果他有任何一点不耐,许川也会马上结束话题。
所以他并没有展现出任何不耐烦的表情,因为确实不是很忙,而实在想知道剧情线的发展。
“白沐安,他去找时砚清了?”听了半天没听到关键点,陈应想着直接问算了。
许川本意不是来透露公会最新动向的,听到这里神色一变,又迅速克制了下来,“是啊,谁都知道佣兵联盟的和我们有仇,时砚清都没知会一声就打算帮他,这事做的不地道。”
噢,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