蛊城人,一个如此陌生的名词。就像不会叫命运齿轮人,序列监察人一样,一样陌生。
“你们蛊城人啊,有什么问题?”钟笙有些疑惑几人为什么脸色大变。
“噢,我总忘这事,”他一拍脑袋,恍然大悟道,“几十年前的遗留问题,将蛊城这个词彻底消除了。近几年又留了个第一公会的名头,是这样对吧?”
对面几人都没什么表情,等他说下去。
钟笙正色道,“地下城只是你们内部自己的叫法。学名叫蛊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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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下城F到A区,斗兽场一到七层。
地下城兑换积分升区,斗兽场兑换积分升层。
石阶是升降,向上以求生。
明明一模一样的配置,怎么对此忽略得这么彻底。
蛊城不是一个公会,正如其名,他是一座城市。
这座城市里的人群按批出生,有明确的阶级划分,允许自相残杀,遵循弱肉强食。小型中型大型考核筛一大批人,被淘汰的人成为其他人的养料,供其求生。
这是蛊城,城如其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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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应终于知道为什么觉得钟笙不对劲了。
他从一个人类的年龄散布在各个阶段的世界穿越而来,因为人的经历或多或少影响对年龄的判断,所以地下城十年一批次的年龄排布并没有引起他的重点关注。
一半的潜意识是判断他人的年龄并不是优先级很高的事,一般的潜意识是斗兽场多年的操磨使得大多数人面容模糊极速衰老,所以这点不对劲潜藏在意识的盲点里,直到现在。
他终于察觉。
“钟笙,”陈应问,“你多大了?”
“三十二。”
“三十二啊,”陈应听到自己的声音,“那么你是外来人。”
“看你指的内外是在哪里,如果你指我不是地下城人。”
“当然,我不是。”
“我从外面来。”
钟笙说这些的时候并没有避开弹幕,弹幕如潮水般翻涌沸腾,刷新的速度已经有了残影。陈应看不清楚那些人在说什么,从脚底直冲天灵盖的酥麻感让他有些恍惚。
“你从哪里看到我们?”时砚清紧握拳头,指甲掐进肉里。
“频道里有专门关于蛊城娱乐攻擂赛的直播,这项赛事虽然不是全民围观,但看的人确实不少。也是有人看到了你们,来通知我。”
“那些弹幕有你们发的吗?”这句是许川问的。
钟笙否认,“我不爱发那些。”
所以他是间接承认了那些弹幕的来源是外面城市里的人,且这些城市并不是平级。他们在下等。
于是恍惚过后,感受到奇耻大辱。
是被关在动物园里透明屏障中表演节目,屏障外的人嘻嘻哈哈,左一句右一句肆意取笑,时不时投喂一些食物玩具用来消遣,这样的奇耻大辱。
他们几人的出身天差地别,但即使再差也没有处在如此境地过。
或许是几人的面色太过难看,钟笙有些尴尬地转移了话题,“总而言之,进来这里,就很难再出去。”
“所以你为什么还要进来?”许川说。
“我进来是因为傅俞臣进来了。”天知道钟笙在看到傅俞臣的脸出现在直播里,嘴里含着的一口水结结实实喷到了对面人的脸上。
所以一面联系着放人,一面自己进来看看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