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氏叹口气,关切地说:“既然身上还带着伤,还是缓几日罢,等身体康复了再说结亲的事!”
“……好。”廖戈表情郑重地答应。
“到时子期一定会如约上门娶亲。”
第二天清晨,天还没有亮,廖戈就起身去找伯牙所住的地方。毕竟时间多一点就算走错路也来得及再换路线。
说起来那伯牙的药还真是神奇,在这个医学不甚发达的年代,一不小心可能就会病死。他睡了一觉后居然奇迹般地恢复如初。
廖戈长了记性,临走之前特意用家中所剩无几的粗面烙了几张饼装在身上。
幸好自己不挑,什么都能吃得下去,否则还真得要饿死在这里。
虽然雨早就停了,山路依旧泥泞湿软,一不留神就踩到了泥坑。他拿着砍柴的斧头,不时横劈一下砍掉那些乱七八糟的枝子,出乎意料地顺利找到了伯牙所在的地方。
后者一抬眼,就看到他傻乎乎地龇牙挥手,一副兴高采烈的模样。
“……”
“先生他真傻!”
“惠钰,不得乱语。”
“……是。”
廖戈刚爬上来,就看到惠钰垂着头站在伯牙的身后,还不忘瞪他一眼。
“发生了什么?”他摸摸脑袋,对于这小童的敌视有些莫名其妙。
“莫要多问。”
伯牙淡淡瞟了他一眼,拂袖端坐在软榻上,不染一尘的白衣愈发衬得他眉目如画,缥缈似仙。
——每天在山洞里生活,是怎么做到这么干净的?
廖戈暗自嘀咕一声,望着自己破旧的衣服有些发窘。简直人比人气死人啊!
“你可知这琴何名?”
“啊?”
他和伯牙四目相对,又看了一眼被修复如初的琴,不确定地问:“绿绮?焦尾?”
还有什么名字来着?
“瑶琴。”
“什么?”
“此琴名为瑶琴。”
“原来是瑶琴啊,久仰大名!”廖戈尴尬地挠挠脑袋,盘腿坐下来。
伯牙淡淡看了他一眼,倒也没说什么,将细长的手搭在琴上。
“我先奏一曲,你听如何。”
话音刚落,只听琴声如水般潺潺流过,逐渐地,水流淌地越来越慢,几乎是安静一会后又挑动一下,如此循环往复。
没有了那天的激烈,再加上廖戈本来就起得早,听着听着双眼皮就耷拉着眼看要闭上。
突然,琴弦“崩”地一声,如惊雷之声大作,吓得廖戈直接仰头就撞在地上,一脸惊慌地冲着他们大叫:““发生什么事情了?打雷吗!”
惠钰忍不住偷笑出声,看到自家先生面色不对又赶紧憋了回去。
“你是听,还是不听?”伯牙的黑眸暗沉,冷冷盯着他七仰八叉的糗样,声音冷得能冻死人。
“听听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