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现在这几人,都只是被胁迫,在死亡威胁面前,有谁不怕,师兄怕不怕,我不知道,但我一样会害怕,因此犯下什么错误,也是情有可原,你不能因为这个就草菅人命,肆意妄为,即便他们之前要围攻于你,但毕竟没有成事,为何念念不忘?”
“只怕是师兄心中怨恨,呲牙必报,这才痛下杀手,我自认阻止不了师兄,但我一定会向贵门反应,好好的导引你走上正途,纵使你是百年难得一遇的修行天才,也不能失去修道真意,沉迷杀戮,丧失自我。”
靳秋看到雪晴如此激动,也意识到方才所做,只怕触及了她的底线,使得她心中无法容忍,这才不吐不快,爆发出来。
靳秋没有被雪晴言语激怒,真若那样,反而显得他心虚,靳秋行事,自有考量,以前行事,要么是独自一人,要么就是占有绝对领导权,纵使他的做法,旁人不理解,不认同,也只会憋在心里,根本不可能如雪晴一般,直言不讳,大声疾呼。
只是靳秋有自己的坚持,就如同雪晴不可能被几句话影响一样,他更加不可能。即便证明以后是错的,做下便是做下,绝无反悔之心,以后修正便是了。因为他始终有着自己的理念。
因为便是愿为,行事尽在无悔。
只是神情平静,淡淡的对雪晴说道:“师妹说的,我知道了,不过比起追究过去,还是看看未来怎么走吧,这人已经死了,也救不过来了,若是师妹不想看到这样的情况,就应该好好规劝他们合作,也就不会发生这样的事了。”
靳秋很明白中州修士自身的根性,对待未知陌生的敌人,先是狂妄自大,在被猛烈打击之后,又走向另一个极端,变得畏之如虎,丝毫没有斗志,旁得不说,就看眼前这几人,怎么可能这么容易就被击败,还被生擒活捉,当真是丢人。
但是对付起自己人来,丝毫不会手软,这第一点,当然是非常熟悉的缘故,人们对于熟悉的东西,是没有敬畏的,只会对比自己的遭遇,释放心中戾气,变本加厉,只看这几人对靳秋下手之时,一点犹豫愧疚都没有,就可见一斑。
完全就是配合的妙到毫巅,根本看不出来被胁迫的生涩和不由自主。这样的人靳秋不会当成同伴看待,不过也不会像枫行那样,憎恨叛徒比之死敌还要坚决。
只是这雪晴跟他的观念完全没有一点默契,也就避免不了这意料之中的争吵,若是相处时间再长,只怕还会有冲突的时候。
这雪晴可不像靳秋之前带队的几人,她可以全然不受到靳秋的影响,坚持着心中的理念。所以靳秋已经决定,若是回山之后,马上将她送走,现在已经不是带人的时候,若是处处掣肘,那真得是什么事都办不成了。
见到靳秋突施辣手,割去褐衣中年的头颅,那淡然无谓,行云流水的动作,一下就震慑住了几人,心都快跳出来了,这完全出乎他们意料的一击,彻底摧毁了他们的信心,脱离血教魔掌,重归正常的信心。
即便是看到对方女修跟他内讧,也丝毫不能改变他们拨凉拨凉的心,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杳冥修士比之凝元修士的话语权,那可是完全不同,关键的是,他们现在近距离仔细看着靳秋的容貌。
更加肯定了这一点,如此年轻的杳冥修士,别说见,就是听都没有听过,甚至对于他们来说,已经是传奇的水幽六杰也不能相提并论,这样的人物要追究他们,任谁也不会给他们求情。
所以三个凝元修士中年纪最小的一个,最快反应过来,一改方才的反感排斥,不理不睬。生怕成为褐衣中年第二,惶急道:“前辈饶命,我说,我马上说。”
“那两个血教弟子原本是有四个先天爪牙,只不过跟我们激战之后,死了两人,而后便向这个方位集结,据说是为了等候两位大人物,只是后来他们不知怎么接到一个消息,脸色大变,为此两人还争吵起来。”
“就是为了是走是留而争执,只不过后来那要留的血火境修士,指着我们说了什么,而后那要走的血火境就同意了,再后来就是布置下了这个陷阱。我们才知道要等的两个大人物不来了,而是要狙击大敌的样子。后来的事,您都知道了。”
靳秋沉吟道:“你没有什么遗漏吧?”
他赶紧回答,生怕怠慢的说道:“那俩贼子也不可能将事情告诉我们,只是号令之时,跟我们讲了一些,根本就没说要迎接什么样的大人物,后来又要对付什么样的大敌,这就是我知道一切,绝对没有隐瞒”
靳秋淡漠的看向其它人,其余几人也都连忙点头,肯定了这凝元之言。
靳秋猜测,看来血河魔教显然是很信任白炙跟绿焰两人领导的狙击小队,认为可以将他和雪晴二人一斩而灭。但还是谨慎的将周边战斗完的小队调集过来,看样子是要集结的样子,若是还有追击,或者两败俱伤的话,倒是可以阻截一击,当可见效,也算是设计周密。
只是靳秋估计像这样的调集,应该不可能都如此,只是特例,也许他们小队可以享受,那木青冥也可以享受,毕竟是要重点打击的目标,虽然有强力人物狙击,但这样布置一招闲手,无碍大局,但效果很好。
只是没想到既不是白炙他们轻胜,也不是两败俱伤,而是靳秋如同秋风扫落叶之势,涤荡一空,将当面之敌一举灭杀。
所以这战斗过后,就近调集过来的小队,并没有起到作用,倒是这小队中的那要留下作战的血火境野心不小,心思也重,居然在得到不知道怎么传播来的消息时,还能设计陷阱,无视白炙被灭的事实,有勇气伏击。
恐怕这人也是投机分子,料想着靳秋只怕是胜也不轻松,若是能击杀致使白炙绿焰死亡的元凶,那在血河魔教之内,好处绝对是数都数不尽,特别还是在血河魔教全面进攻郢空山,摄取最大胜利果实的时候。
所以他才尽力的撺掇另一个血火境跟他合力,毕竟这成功之后的利益太大了,也值得他们冒险了。
虽然没有一句话交流,但靳秋根据幸存凝元的描述,还是勾勒出了一个野心勃勃,不甘人下,能奋力一搏的枭雄人物,只是自身实力不济,胸中抱负再多,也只有魂归天地,再入轮回了。
靳秋只是稍微感叹一下,就没有再去推测那死掉的两个血火境究竟是怎样的人,毕竟人死如灯灭,再把精力浪费在他们身上,确实不值得。
倒是经此一事,靳秋联想到血河魔教同样下大力气要对付的木青冥,只怕比自己的遭遇还要艰难,毕竟去对付他的可是血火五徒之首,号称一只脚已经踏入血灵境界的血火境中第一人。
若是再按照靳秋这边安排,将附近伏击郢空小队的血教小队拉一只过来,集结停留在他后退的路上,若是不知内情,逃离回山,只怕将面临更大的危机。
于是靳秋对仍旧耿耿于怀的雪晴说道:“师妹若是不满意我的作法,大可在这次任务完成之后,回山控诉,想必也会有很多人受理。但现在这个小队,还是由我做主,有什么不同意见,压后再说。”
“你跟我一路拼杀到现在,我知道的消息,你也都知道,那你想想看,血河魔教既然能用这种方法来对付我们,当然更会用来对付首要目标的木青冥木兄,毕竟他之前可是斩杀了血火五徒中的蓝灼,成了他们最想要除之而后快的对象。”
雪晴果然将注意力转移开来,说道:“你是说,现在木青冥的处境非常危险,你是想要去援手?”
靳秋点点头,说道:“我和木青冥是老朋友,算是过命的交情,当初第一次群战,就是跟他搭档,郢空山可以晚些回去。而且我这次出山之前,跟他有过交流,知道彼此的进剿方向,虽然没有明说,但各自默契还是有的,若是对方有危险,当然要去帮忙。”
“师妹现在怨我怪我也好,甚至想马上离开也罢,但还是先助我一臂之力,先确保木兄的安全,毕竟他算是我们中州的凝元修士中的一面旗帜,要是倒了,打击得,可是整个凝元层次的信心。”
雪晴也不否认被靳秋看出心思,她本来也不是深沉之人,有什么,自然就表露出来,反感靳秋,自然不是看起来若无其事,她也确实要准备独自一人离开,不想看靳秋如宰鸡杀狗般的屠戮余下的几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