期间,韩冰曾经问过一个问题:当天有没有见过徐慧穿的那件灰色外套?
徐胜利回答说没有见过,但是,徐慧妈妈脸上的表情似乎发生了短暂的变化。
韩冰不知道,这个变化的表情是否意味着什么。。。。。。
对于当年徐慧被杀的案件,韩冰已经有了大概的了解,他能够理解谭彬的怀疑,沈云的坚持,徐胜利的愤怒,甚至是徐元图的“复仇”。
但是,唯独不能理解的是徐慧妈妈的沉默。
试想,一个失去女儿的母亲,在谈到自己女儿被杀的那一天,竟然没有丝毫情绪上的波澜,甚至没有对“凶手”的愤怒与谴责,这正常吗?
也许,丧女之痛已经被时间和悲伤抚平,但是,事实永远不会被记忆抹去啊。
韩冰有了一个大胆的想法,由于这个想法太过“大胆”,只能自己默默承受,如果真有真相大白的那一天,不知道自己会不会后悔。
离开徐胜利家之后,他们又来到了当年徐慧被杀的地方。
河流早已消失,只剩下河道干涸后的一道道裂痕,空荡荡的河床长长地伸向两头,蜿蜒追溯着河水曾经流淌过的痕迹。
当年的河谷只剩下岩石与杂草,岸边腐烂的树根静静地躺在那里。
河床已经消失,更别说咸水湖了,唯一能证实这里原本是一个湖的,大概就是下沉的浅坑了。
“韩队,这里什么都没有了。”李森望着干旱的大地说道。
韩冰点了点头,随即又摇了摇头,心想,时间能改变很多东西,又仿佛什么都没有改变。
“走吧。”
在即将离开镇子的时候,他们在路边看到一处废弃的院子,围墙和大门已经倒塌,院子里低矮的房子看起来也摇摇欲坠。
“韩队,那个大概就是谭彬的院子吧?”
“看起来像。”韩冰说完就陷入了沉思。
十年,一个近在眼前而又遥远模糊的时间。。。。。。
回到甘昌县公安局,已经是晚上八点多了,曹立果然还没走。
两人互通信息之后,才得知了各人的进展。
由于凶手的画像不够形象,又没有具体的五官样貌,这几天的排查几乎没有任何收获。
反倒是徐慧被杀案,曹立也觉得疑点重重。
“老曹,你说谭彬这么坚定地认为自己儿子杀人了,为什么?”韩冰说。
“知子莫如父,”曹立叹息一声,“我也只能这么说了。不过,因为谭云超的事,谭彬不得不离开自己生活了将近半辈子的家,心中大概有怨气吧。”
韩冰能够理解曹立的说法,老一辈的人对生养自己的地方有特殊的感情。
“那徐慧妈妈为什么对这件事这么冷漠呢?”韩冰又问。
“这。。。。。。就不好说了。”曹立无奈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