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大老太爷气愤难平的叫人备车,他要找威远侯算账,可是孙子们拦住了他,“祖父,还是先把事情问清楚之后再行动吧!”否则只是徒惹人耻笑罢了!
以前大家都以赖着威远侯养活自家得意万分,手里掌管着赚钱的铺子和庄子,赚得钱都是自家独得,只消跟府里的账房管事说一声,生意不好做啦!恶客多,赚的银子还不够赔的云云,账房管事多半会温声软语的安慰他们几句,然后就把帐给平了。
什么做假帐的,根本不用他们来愁好吧!
有时还能从府里拿到银钱,补贴他们的损失呢!
其实哪有损失?但能多拿些钱花用,谁也不会傻得把钱往外推?
如果可能,他相信二叔他们不会不吵不闹的赶出来,肯定有什么事,是他们不知道的。
果然,问了老太太身边侍候的嬷嬷后,才知道,原来二老爷拿着老太爷签的契书,去衙门和威远侯办分家了。
“其他几房的老太爷,跟侯爷拿了自家人手里掌管的铺子和庄子后,就6续搬出去了,听说小老太爷不服,打算等大老太爷回来之后,再去和侯爷谈分家,不过侯爷说,过了这个村就没这个店了,不愿等,就要他们一句话,答应了就分家。”
嬷嬷迟疑看着大老太爷,有点拿不住这位主儿的脾气,就怕自己接着往下说,这位主就要生气打人了。
“说。”长孙见她吞吞吐吐的,催促道。
嬷嬷吓了一跳,伸手按住乱跳的心口,如倒豆子似的全说了,“侯爷说,不答应,日后就别想从他手里拿到财产,族老们也在旁劝着,叔老太爷们就全签了契书,当天就搬出去了。”
每一家琐碎的家什多的是,怎么可能当天就全搬出去,那不过是做个样子表个态,反正他们每房在外头又不是没宅子,先过去住下,那些零碎的家什再慢慢搬就是,威远侯又不是个不讲理的。
几位叔叔们都表态了,他也不好意思逼得太急。
薛二老爷他们就真的急了,尤其是长房库房里的宝贝,他们下手真是快狠准,再加上长房以二老爷为,老太太还昏着呢!没个做主的,上下人等全听他指挥。
薛大老太爷听到这里,还有什么不明白的,气得重重搥桌,“这一窝子白眼狼,老子真是瞎了眼,白养活这些混蛋了。”
不过让薛大老太爷庆幸的是,至少他那些宝贝都落在几个儿子手里,日后拿孝字压人,不怕他们不老实把东西送回来。
他还不知道,二儿子拿了他签的分家契书,把自家也给分了,只以为自己签的是和威远侯分家的契书而已。
嬷嬷说完了,连忙拿出二老爷交给她,要她转交给大老太爷的房地契,老实说,嬷嬷看着实在眼红啊!恨不能扣下一两份契书收归己有,幸而脑子还算清楚,知道这都已在衙门记档的了,就算扣在手里也变不成自己的。
看到自己和长子、孙子们掌管的铺子和庄子的房地契,大老太爷总算感到心安。
他衣不解带的守着长子几天,现在就像卸下心头重担安心了,这人一放松就想睡,他眼睛已然睁不开,这几天他身体的损耗其实极大,年纪已有了,儿子出事前,他才经历和侄儿的一场大战,还没缓过气呢,儿子就出事。
儿子不醒来,他一颗心就这么悬着,哪有功夫休息,还是孙子们孝顺,跟大夫买了人参片泡给他喝,就这样一直吊着他的元气,才让他撑到现在。
长子病情稳定,老太婆也有人侍候,虽然和威远侯分家了,但好歹该拿的都拿到手里了,库房的宝贝日后拿得回来的,他心一松,大家还没反应过来,就听到大老太爷打呼的声音震天价响。
大太太守着丈夫,在场就长孙年纪长能管事,看祖父睡得不醒人事,唤来人将祖父抬去祖母房里的炕上睡,又命人去找几个叔叔们回来,和威远侯府分家了,他不相信长房只分到祖父和他们父子手里管着的铺子和庄子,肯定还有别的。
既然已经和威远侯府分家了,长房分到的这些铺子和庄子,是不是需要统合起来,重新分配呢?要知道,他还有两个小弟弟,尚未到年纪领差事,他们手里没铺子也没庄子。
总不能从他们兄弟几个手里掏给他们两吧?
别说祖父了,就说父亲吧!光他手里的一间铺子,一个月的收益,就比他们兄弟几个手里的铺子加起来的还多。
倘若被那两个小的得了去,叫他怎么能服?
大老爷的几个儿子也在盘算着,不止大哥不想让那两个小弟得了好去,他们也一样不想。
又不是一个娘生的,心思各异理所当然。
更何况,就算是同父同母的同胞兄弟,也会因为父母的长期偏心,而心生怨怼,如薛二老爷便是。
他自认自己不贪,只从威远侯那里,要了自己手里管着的产业,还顺带帮弟弟们要了,而且他爹和他大哥的,他也没落下,全都齐齐帮他们跟威远侯要了,瞧,他多孝顺,多友爱兄弟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