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话间,就见有客到。
来人分了三拨,第一拨是老少都有,看装束是江湖人,腰上不是佩剑,就是配刀,带头的是个文士模样的男子,手里拿着把折扇在搧风,可看起来压根没有风雅只见猥琐,。
黎漱淡淡的看他们一眼,便转回眸不言语,黎浅浅在这种场合,向来是不出头的,凤公子压低了声音道,“是白衣教袁图袁教主。”
余下诸人,大概就是白衣教的副教主、长老等人。
第二拨来的却是女子,领头的女子年约三十许,看到黎漱一行人时,面上激动得都红了,身后诸女雀跃的交头接耳说不停,大概是没想到会看到黎漱他们。
第三拨男女老少都有,走在前头的是个老太太,手执云头拐,身上穿着极为华贵,看来出身不凡。
黎浅浅几人眼利,一眼就看出来,这老太太身上穿的竟是锦衣坊最新出的秋装,秋香色底绣金菊,同色额勒中间是块翠色福寿玉佩,发髻上簪着金累丝凤头钗。
光一个老太太就让人看花眼了,就别提她身后那些媳妇及姑娘了,便是她们身边侍候的丫鬟,也是个个穿金戴银好生富贵。
春寿悄声对春江说,“深怕人看不出来她家有钱似的。”
春江但笑不语,那家人有没有钱,她不在意,她在意的是,她们的丫鬟穿戴都是锦衣坊及天宝坊当季新品!光这一家就给这季的收益贡献多少了,真好真好,教主这季赚得可不少啊!
黎浅浅自是听到春寿的话了,她斜了春寿一眼,见她抖了下噤声不言,才低头端起面前的茶盏抿了一口。
伙计们飞快领人入座,这一间大厅就能容五百人之谱,自不会让四拨人离得太近,也不知他们之间的关系呢!要是彼此有仇,因坐得近一言不合就开打,受累的可是他们呢!
隔不多时,又来一拨人,这队人马就与前三拨不同了,来人应是有爵位的人,就见正主还没到,先有英俊高壮的护卫进来清场。
不过伙计们是不会让他们骚扰已经在座的客人的,要清场?简单啊!引你们去还没有客人进去的别间大厅便是,反正他们来的人也不少。
粗估了下,约莫有两三百人呢!
伙计们心说,正主说不定只有一个,可侍候保护的人就有两三百,啧啧啧!这家那才叫真有钱啦!
殊不知,在黎浅浅心里,真正有钱的,是般若寺才是,毕竟这些人来此,都是来般若寺朝拜礼佛的,回头添的香油钱还不知多少呢!
只是,这些人来的有点巧了,是寺里有活动吗?她低声与春江说了几句,春江便去找刘二,让他派人去打听了。
玄衣这时正好回来,听见春江与刘二的对话,便道,“他们都是为老和尚来的。”
咦?不是吧?
“老和尚?”刘二怔了下,随即反应过来,“是了,老和尚出家后收的那两个徒弟,一个是白衣教教主之弟,另一个则是素女教教主的儿子。”
素女教?春江无声复诵一遍,然后反应过来,那个看到她家大教主面露惊喜的女子,是素女教教主?
“这两个人过世的时候几岁了?”
“素女教教主看似三十出头,其实已五十多岁,她修的是功法能让她常保青春,可惜她练成的时候,已年近四十,大功既成也只让她看起来年轻几岁,但自那之后,容貌就不曾再改。”玄衣难得的面露厌恶的说道。
春江看他一眼,心说,这人似乎很讨厌素女教教主啊!
玄衣跟凤公子身边,常常就是个背景板,因为凤公子一出现,众人的眼光就停驻在他身上,玄衣等侍候的人就自然成了背景板,春江一般也很少注意到他,现在难得看他讨厌一个人,讨厌得脸上表情都藏不住了。
春江都注意到了,刘二这个专管情报的又怎会忽略过去,拿手肘拐了玄衣一下问,“怎么回事?我看似乎很讨厌素女教教主?”
“她有个孙女对公子一见钟情,闹腾着要嫁,那个教主纵着她追着公子好些年,公子轻功好,每每她率人追上来,我们就避开去,从没跟那女人打照面。”
春江想了下,问道,“可我家教主识得你家公子后,并不曾听闻那女人的事啊?”
不会是凤公子让人把这消息掩了下来,故意不让她家教主知道吧?跟着她拿眼去看刘二,刘二见她看过来,忙摆手道,“这事我真不知道。”
玄衣抬手道,“公子识得夫人的时候,那女人已经死了。”